心里翻騰著苦澀的熱浪,我幽幽地開了口:“你呢?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他緘默了會兒,又掏了根香煙,默默地點燃了,猛地吸了口:“老樣子吧,有夠忙的,今天騰了點時間去接你?!?/p>
還是老樣子嗎?
還是變化太大,連自己都說不上了呢?
年華零落,三年,其實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比如,以前的他不愛碰觸香煙,如今卻愛上了,茶才喝了一口,煙已抽了兩根。
“姐夫。”
“嗯?”他吐了口煙,微微應(yīng)道。
“你的律師樓現(xiàn)在招人嗎?我行不行?”我半打趣、半試探地問。
“休息一個禮拜,下星期一上班?!苯腺庋鄱疾徽1愦饝?yīng)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笑,嘴角有著沒有溫度的褐色聲響。
“夜涼,你有點變了。”江南兮又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吐出大圈大圈的白霧,抿了口鐵觀音。
“長大了?”懷著點兒打趣的意味,我問。
“話少了。”
我一愣,繼而佯裝輕松,道:“你還嫌棄我剛進門那會兒沒回答你那八個字?姐夫,你是不是小氣了些?”
如他所說,我是變了。
倫敦那幾年,雖說有蘇魅、秦彥宇陪著,可是生活依然讓我習慣了自私、虛偽、謊言、執(zhí)拗、乖戾、冷酷、惡絕。我想,那些惡習總有一天能治好我心底的病,但是偶爾也會怕,怕弄巧成拙,最終毀滅的是我自己。
江南兮但笑不語,略為默然,不久后又開口了:“你也二十一了,找個人談場戀愛吧,就從今天開始。”
拿著熱茶杯的手猛烈抖了抖,茶水濺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