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可奈何地接受了治療,等一切結束,護士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我出了治療室,江南兮沉著一張臉向我走來,結賬取藥,帶我回到了公寓。
夕陽早已逝去,天邊斂上黑意,江南兮把我抱回了房間。
房里靜得出奇,氣氛冷到了極點,我不敢挑話。江南兮打了個電話給趙惜瑩,讓她往后幾天都陪我去復診。
掛上電話,他坐到我身旁,問:“什么時候的事情?”
“嗯?”我側頭看他。
“腳底的傷口,什么時候的事情?”江南兮平靜得有點嚇人。
他果然沒想起來。
我又是慶幸,又是失落,勉強應道:“小小的割傷,不礙事!”
“小小的割傷?”他猛地抓過我的肩膀,血紅著雙眼瞪著我,像是要把我看個透徹般。
我愣愣地看著他憤怒的臉。
“如果遲了,傷口惡化得更厲害是要切掉你的腳的,切除是什么概念,你知道不知道?”
“我……我沒想過這么多,我以為只是輕微的割傷?!蔽易灾硖潱÷曕止局?,沒敢迎上他的眼眸,低著眉毛輕聲道歉,“對不起?!?/p>
他嘆了口氣,語氣不再強硬:“明天開始,惜瑩會每天陪你去復診的,沒什么事情別亂動。我晚上十二點的飛機,照顧不了你了。”
“去多久?”我問。
“一周?!彼戳宋业耐纫谎?,神色不明所以地添了幾分心痛。
我不愿意多去猜想,說:“一路順風?!?/p>
他正欲走出我的房間,又折回,摸著右手無名指,說:“出國的事情先擱著,等你的腳好了再說,嗯?”
我安靜地一字一句地聽,壓抑了半天,終能淡如往常地回答:“好?!?/p>
他轉身,遺下一室的迷惘與悵然。
江南兮十點鐘出門去的機場,沒告訴我要去哪里,我知道的僅是,他出國了,要去一個禮拜,他不在的時候趙惜瑩會陪我去復診,生活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