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惜瑩領著我參觀了整層辦公樓,最后把我?guī)У浇腺獾霓k公室,笑著跟我道了別就出去了。
“姐夫,你這里很棒。”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俯視著坐在高級真皮辦公椅上的江南兮,我誠摯地道。
“想過讀什么了嗎?”他雙手交叉著托于秀挺的下頦,對我微笑,從落地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把他映得耀眼奪目。
“法律!”我脫口而出。
我想到這里來,陪他看朝夕,陪他賞日暮,陪他勞累,陪他慶功,直到那個她的到來,直到這里再也容不下我,我想那一天,我會離開。
面前的江南兮對我的決定似乎并不訝異,他氣定神閑地詢問著:“去哪兒?”
“倫敦?!蔽覍嵲拰嵳f道。
江南兮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霍地站起,走到身后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我沉默了會兒,道:“為什么?”
他渾厚好聽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里陡然生出了幾分哀愁,攜帶著一股淡淡的思念。
是我的錯覺?我有一絲狐疑,卻開不了口去詢問。
因為,沒資格。
“倫敦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霧都。去到那里,我想每個人都是好人,我不需要花時間細看,身處霧都,怎么細看都是徒勞,反而省了心。人活著也不容易,如果樣樣物事都得分清楚,那未免活得太累?!?/p>
壓根想不到他會有追問的心,對他的問題我只能選擇如實相告。
他點頭:“那就倫敦吧!”
“你……好像對倫敦很熟悉?”我隨口問道。
“去過幾回?!彼α诵Γ匦伦睫k公椅上,指了指我左方不遠處的沙發(fā),溫文道,“你去那邊等我一會兒,臨時來了案子。”
“好?!?/p>
我走到沙發(fā)上坐著,望著他認真的側臉,終于有些明白為什么人們都說認真的人最美。
說實在的,想站到那個男人身旁,即便僅是工作伙伴,也一定得夠格,我不能確定三年后的我是何般模樣,又是否真的夠格站到他身旁,我只有盡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