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還肯叫我一聲相公便足夠了?!倍窝苤臐M意足的一笑,卻讓喬小扇的心情更為復(fù)雜。
“相公為何一定要留下?”喬小扇已經(jīng)不止一次想問他這個問題,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又深深地嘆了口氣,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積聚的愁悶都排遣出去,“我早已說過,你我不可能相伴一生,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是為我留下的。”
段衍之對上她的眼神,只覺得她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一般,目光探索甚至微帶犀利。
他知道喬小扇并不愚鈍,更甚至也許一早就在懷疑他執(zhí)意留下的意圖,然而此時面對她的眼神,他腦中驀然想起的卻是她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她說過從未有人想跟她在一起,也說過人生來孤獨(dú),更是多次自稱山野刁民而與她劃清界限。
喬小扇是特別的,并不僅僅是因為段衍之以前從未見過她這樣的女子,更因為她這個人本身的獨(dú)特。寡言冷漠,冷靜自持,武藝高強(qiáng),重情重義……她的孤獨(dú)也許并非僅是因為兩年前那次砍人所造成的影響,更有可能是因為她自己本身,因為她的身上帶著不屬于尋常女子的烙印。
段衍之臉上的溫柔嬌嗔斂去,凝視著喬小扇清亮的眼睛,淡淡一笑,“娘子曾說人生來就是孤獨(dú)的,千般風(fēng)景,皆為過眼云煙,萬般塵緣,俱是人生過客。只是如若我是過客,也想停留的久一些,僅此而已?!?/p>
喬小扇眼神一閃,默默垂目:“過客……終究是過客?!?/p>
段衍之語塞,半晌之后失笑的搖頭:“娘子總有將人說的啞口無言的本事?!?/p>
“不是我有什么本事,只是事實如此罷了?!?/p>
段衍之咳了一聲,“娘子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二妹的午飯做好了沒有?!?/p>
喬小扇點了點頭,順帶補(bǔ)充了一句:“相公這算是承認(rèn)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