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件兩難的案子?。『⒆硬还芙o誰,另一方都會心碎?!?/p>
“是啊!不過會有兩全的辦法的。”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看案子的進展程度吧!案子結(jié)束了,我也就回來了?!笔聞账唤o了溫煦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件案子最好是私下和解,擺上法庭只是為難了孩子。
可是溫煦不想告訴葉淺他的歸期,他只是想知道在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里,她會不會牽掛他。
“嗯,我也要開始創(chuàng)作下一本小說了,等你回來就打電話給我。”
沒有一點挽留他的意思,也沒有說他不在她身邊,她會想他之類的話,原來他在不在對她的生活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影響,除了她心中愛的那個人,小說也比他重要。
服務員將紅酒端了上來,葉淺給她和溫煦各倒了一杯,然后舉杯道:“祝你一路順風?!?/p>
只是這樣客套的話?!班??!睖仂阍谛睦锟嘈χ?,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如果一醉能解千愁,他真想把自己給灌醉,可是醉醒后依舊是清晰的日子,又何必要這樣自欺欺人呢!
這一餐,他食之無味,如同嚼蠟。
安靜地吃完了這頓飯,溫煦買了單,然后兩人一前一后地往門外走去。
葉淺若有所思地走在溫煦的身后,不是她不會說關(guān)心的話,只是她不想讓溫煦成為她的習慣,一旦成為習慣,她就會將自己推進一個左右為難的境地。
這時,門從外被打開了,一男一女挽著胳膊有說有笑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溫煦看著迎面而來的男女,竟然張大了嘴。
這天下會有這么巧的事。
他急忙轉(zhuǎn)過身,想要擋住葉淺的視線,正因為他的突然轉(zhuǎn)身,葉淺一個沒留神,撞上了他,又因為沒站穩(wěn)朝著旁邊走了幾步,正好又撞上了剛剛從門外走進來的那對男女。
就在她又不知道要往哪跌倒的時候,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拽住了她。
溫煦看著眼前的場景,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心底一片冰涼。
“阿煦,你是怎么了?”葉淺微皺著眉頭剛想抱怨,視線卻在這只手的主人臉上停留了下來。
十年了,從十六到二十六,他們都從孩子跨入了成年人的行列,變化的是年齡和容貌,不變的是她對他的那顆心。
“莫然?!?/p>
“葉淺。”不帶任何遲疑,莫然也認出了她。
“什么時候回來的?”努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激動,葉淺淺笑著問道。
“回來一個星期了,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你,你過得好嗎?”典型的朋友久別重逢后的客套話。
“很好,你呢?還去美國嗎?”
“不去了,課程已經(jīng)完成了,剛剛進入一家研究所,待遇還算不錯,接下來就是要完成我的終身大事了?!闭f著,莫然笑著看看正挽著他胳膊的女子,眼中盡是溫柔,“我來介紹一下吧!這是我的女朋友,蕭瀟。”然后他又看向葉淺,“這是我的同學,葉淺,我們倆是小學到初中的同學?!?/p>
這樣的強調(diào),是呀!只是小學到初中的同學,莫然讀的是重點高中和重點大學,她讀的是普通高中,然后又讀了一個不入流的大學,這就是差距,是一條無法跨越的差距。
“哦?!边@個讓她思念了十年的男生,在她幾近絕望,以為永遠都不會再見的男生,現(xiàn)在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不變的是她一直都愛著他,變的是,他已經(jīng)不是個小孩,身邊已經(jīng)有了相愛的女孩,這個女孩不是她。
十年,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
而她和他都有幸沒被這十年毀掉,各自都有了小小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