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系好奇地詢問著阿瑟各種問題,比如,男人在赤裸上半身的時候什么感覺,一天的時間胡須帶著旺盛的生命力爬出來時什么感覺……她發(fā)現他很會描述自己的感覺,用一種很特別的方式,近乎于盲人般的細膩和老人般的懷念方式,有時候她甚至覺得他像一個珍寶,但卻在深邃的黑洞里獨自散發(fā)著奇異的光亮……這么些年的租賃生意讓她接觸了不少人,而他卻是唯一一個能讓她在推敲以后看見更多廣闊風景的人,她喜歡聽他講話。
他們每個周六都要交流三個小時,坐在水母七星墓碑前的那塊草坪上,等到黃昏來臨,他就騎著腳踏車飛快地奔向蛇形公路,沿著彗星般的拋物線,看著云的變色層,回到隱沒在燈火中的小屋里。
夏末秋初的一天,狗終于來了消息,他定下了日期,說在某日的午夜三點便能到達黃色巡洋艦。
接到消息后,阿瑟興奮地收拾好露營的行李,當天下午便迫不及待地騎著單車趕往閣子樓,抱著一大捆木柴同中系在草坪上等待狗。他驕傲地說,午夜三點鐘,我的朋友會來給你點上篝火,他是個作家,盡管現在沒什么名氣,但是個真的作家,只要火一起來,我們和我的作家朋友一起喝酒。
她說,真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