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男子看見風冷情和水靈二人,也是一怔,隨即面容恢復正常,沉聲道:“原來是你們二人?!鳖D了一頓,那灰衣男子沉聲道,“你們是金老怪的門下嗎?”
鐵中堅和成天驕暗暗戒備——這中年男人出現(xiàn)得如此突兀,莫非真的是那摸金老祖金老爺子的大對頭?倘然是那樣的話,今日這摩天崖上的四個人恐怕也都有性命之虞,畢竟摸金校尉和淘沙司馬、搬山道人同氣連枝,可以說是一脈中人,不知那灰衣男子會不會和四個人打將起來。
風冷情沉聲道:“在下乃是淘沙司馬的門下,并非摸金校尉?!?/p>
那灰衣男子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淘沙司馬的門下。”一語即畢,眼中猛地一亮,一縷寒光射了出來,而后灰衣男子冷冷道,“然則諸位緣何來到這里?莫非是為那金老怪助拳來的嗎?”一瞬間,這木屋之中頓時劍拔弩張起來。那中年男人冷冷地看著四個人,眼光之中猶如有一把鋒芒畢露的刀一般,逼視著四人。
四人只覺壓力大增,風冷情緩緩道:“我們來此是有一事向金老爺子請教,可不是來給他助拳的,閣下大可不必與我們?yōu)閿?。?/p>
那灰衣男子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這才復又哦了一聲,緩緩道:“倘然如此,那倒無妨。”語聲和緩,似乎敵意大減。
四人稍覺安心,但那灰衣男子忽然話鋒一轉,森然道:“老子是來尋那金老怪的晦氣的,這一趟尋不著,老子心中這一股郁氣始終難平,說不定要拿你們幾個試試我這把新得來的刀。”一語即畢,灰衣男子猛地反手拔刀,一道寒光向四人直劈了過來。
四個人料是誰也想不到這灰衣男子竟然會突然變臉拔刀,對四個人出手一擊。
雪亮的刀鋒陡然間向站在最前方的風冷情迎面斬了過來。刀鋒未至,一股寒氣逼人而來,風冷情一手拉著水靈急忙閃身避讓開來。鐵中堅和成天驕二人也急忙閃到一邊。四個人各自躍出三丈開外,方才站定下來。
灰衣男子的那一把短刀卻已經(jīng)帶著銳嘯,筆直地斬了下來。風冷情適才所站立的地方已然被斬出一個一丈來長的刀痕,刀痕入地半尺有余。
四個人都是暗暗心驚,誰也想不到這灰衣男子短刀未至,僅是這短刀刀鋒便已經(jīng)將這木屋之中的地上斬出這么一條刀痕。這灰衣男子的武功確實驚人。
灰衣男子一刀未中,刀鋒一轉,一股凜冽的寒氣又如影隨形一般向那風冷情而去。
風冷情一把推開水靈,反手拔出斬鯨刀,刀尖迎著那灰衣男子的刀鋒一撞,只聽當?shù)囊宦?,兩把刀發(fā)出一聲大響。跟著風冷情的身子被那灰衣男子刀上傳過來的勁力所震,飛出兩丈開外,咚的一聲落在地上。
風冷情低頭看自己手中的那一把斬鯨刀,只見刀光流轉不定,這把刀竟是完好無損。風冷情心中一喜,抬起頭來,望向那灰衣男子。
那灰衣男子卻是雙腳不丁不八,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上,手中握著那一把短刀,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似乎對于自己這一刀沒有將風冷情手中的斬鯨刀斷為兩截,十分不解。
風冷情不知道灰衣男子這一把短刀乃是新近得來,有一個名號叫做碎夢。此刀鋒利異常,吹毛斷發(fā),削鐵如泥,切石如腐,是一把難得的寶刀。只不過這碎夢遇到斬鯨刀,便是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
灰衣男子眼睛掃向風冷情手中的那一把斬鯨刀,只見那一把刀刀刃之上有一股光芒流轉不定,看上去也是一把世間罕有的寶刀,忍不住道:“好刀,好身法。小伙子,你那一把刀叫什么名字?”
風冷情沉聲道:“此刀名為斬鯨刀。”
那灰衣男子眼中一亮,喃喃道:“不錯,不錯,斬鯨刀,好名字。名字好,刀也好?!闭Z聲未畢,灰衣男子手中碎夢刀又是一刀疾砍而出。這一刀卻是斜斜砍出,刀鋒倏忽間向鐵中堅而去。
鐵中堅聞聽風聲響動,不及思索,右手一抖,黑龍鞭驀地向上一揮,鞭梢纏住木屋屋頂?shù)臋M梁,跟著右手一帶,整個身子平地而起,向后復又飛出兩丈。
灰衣男子口中又是咦了一聲,腳下移動,迅速異常地向那成天驕撲了過去。成天驕嘿嘿一笑,道:“來得好?!本谷徊婚W不避那灰衣男子的攻擊。眼看就在那灰衣男子攻到成天驕跟前一丈距離的時候,成天驕忽然一抖手,手中一陣淡黃色的煙霧隨即冒了出來,煙霧之中,成天驕已經(jīng)閃身到鐵中堅身后。
灰衣男子又是一擊未中,心中暗暗稱奇,隨即停下腳步,眼光從這四人身上一一掠過。滿臉絡腮胡須的大漢,眉清目秀的少年,雪膚花貌的白衣少女,還有一個眼珠骨碌碌亂轉的古怪老頭,這四個人倒似是都身負武功,看來自己若是出手,一時半會兒還討不了好處。
風冷情心中暗暗有氣,心道:“這是哪一路來的人物?上得這摩天崖來,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是一番出手,真的是自負武功無人能及嗎?”當下向鐵中堅望了過去,只見鐵中堅也是眉頭緊皺,臉有不愉之色。于是立即目光示意鐵中堅。
風冷情和鐵中堅二人幾乎同時出手,鐵中堅低喝一聲,身形一展,腳下陡然間滑出兩丈,已然欺近灰衣男子身側。跟著手中黑龍鞭攔腰急卷而去,這一下使出了七成力道,只聽半空之中鞭風呼呼,這一鞭之力,也是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