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猶如變戲法一般,接二連三地走了出來,然后徑自向門外大步走了出去。
那年老的趕尸匠似乎還聽到呼啦的一聲,似乎是什么東西摔碎的聲音。
趕尸匠心中疑惑,心道:“千萬不要把我的那碗水給打了?!币荒罴绕?,急忙奔到里屋,甫一掀開門簾,便叫了一聲苦,只見桌子上那一個瓷碗已然打碎,瓷碗里的清水流得哪里都是。
那八具僵尸更是有一具僵尸已經(jīng)摘下額頭的符咒,不住地在屋里來回游走。那一具僵尸見那年老趕尸匠進來,猛地張開雙臂,十根手指向那年老趕尸匠抓了過來。
那年老趕尸匠反手從衣袋之中取出一張深黃色的符紙,閃電般出手,將那張符紙貼到那具僵尸額頭之上。然后口中喊道:“小秋快進來,將備用的那一只瓷碗拿進來,倒上水?!?/p>
外屋那小秋聞言,答應(yīng)一聲,不出片刻工夫,便端著一碗清水走了進來。
年老趕尸匠反手又掏出一張符紙,然后雙手一搓,那一張符紙頓時燃燒起來。而后年老趕尸匠將那燃燒的符紙伸到那一碗清水上面。不一刻,那張符紙燃燒后的灰燼就落進那一碗清水之中,消失不見。
適才還蠢蠢欲動的那幾具僵尸這時候才重歸安靜。
年老趕尸匠摸了摸額頭的汗水,心道:“好險。”眼看著那名叫小秋的趕尸少年將那一碗符水緩緩放到桌子之上。
那年老趕尸匠這才慢慢走出屋,走到外面。
其時正值十四,一輪圓月高掛天空,夜空之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幾顆星星。
四個人正站在夜空之下,眼睛不住望著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年老趕尸匠哼了一聲,沉聲道:“幾位小友,為何要驚動我的那八位喜神?”
這趕尸人管僵尸泰半不叫僵尸,而是叫喜神,就和倒斗門下管僵尸不叫僵尸,叫粽子一樣。
鐵中堅四人沖出門外,四處望去,但見曠野之上,晚風(fēng)從北往南,呼嘯而去。曠野里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那夜霧又慢慢升起。哪里有半點人影?
鐵中堅心道:“難道是自己多疑了?可是剛剛明明看到一顆石子從窗外射進來,打碎了那一個瓷碗?!?/p>
那一碗水是趕尸人施了符咒的符水,一經(jīng)打碎,就無法控制那些僵尸。那些僵尸便會對其身邊的人施以攻擊。
這人用心何其險惡。鐵中堅四人不用想,便已經(jīng)猜到這個人必定是那個黑衣人。可誰知四人追出屋外,卻還是晚了一步,那黑衣人早已鴻飛冥冥。
此刻那年老的趕尸匠卻又追出來,向四人質(zhì)問。
鐵中堅回過頭來,向那年老的趕尸匠抱拳道:“這位前輩,我們四人多有得罪。不過你屋中那八位喜神卻不是我們驚擾的,而是另有其人。我們也在找尋暗中加害我們的那個人。”
那老趕尸匠鼻子之中哼了一聲,森然道:“就憑你紅口白牙這么一說,我便信了嗎?你拿我成天驕當(dāng)什么人了?!?/p>
風(fēng)冷情和水靈沒有聽過成天驕這個名字,鐵中堅和熊貓卻是心中一震,這成天驕太有名了。
這成天驕在趕尸人之中算不上第一,也差不多了。三湘提起來那是赫赫有名。
鐵中堅一拱手道:“原來是成前輩,失敬失敬。我是搬山派門下第三弟子鐵中堅,這就見過成前輩。”
那成天驕見鐵中堅言語有禮,心中怒氣這才慢慢退去。
鐵中堅指著熊貓,道:“這位是摸金派金老爺子的外孫熊貓。那兩位是淘沙司馬水天波水老爺子的高徒,風(fēng)冷情風(fēng)師弟和水靈水師妹?!?/p>
成天驕抬起頭,自左至右打量了一下這四個人,緩緩道:“原來都是倒斗門下的高足。這一次想必也是為了這云夢陵而來的吧?”說著斜睨著眼睛望著四人。眼睛之中滿是殺氣。
鐵中堅心中一寒,心道:“聽說這成天驕不光精通趕尸,還精通云南苗疆的痋(ténɡ)術(shù),可以在不知不覺之中奪人性命。這成天驕可千萬得罪不得?!?/p>
此時那名叫程小秋的少年也走了過來,站到成天驕的身后,滿懷敵意地看著四人。
鐵中堅急忙道:“成前輩誤會了,我們來此,只是為了尋找這位風(fēng)師弟的師傅?!闭f罷,便把風(fēng)冷情的師傅水天波如何被黑衣人劫持而走的事情一一對這成天驕說了。
成天驕緩緩點頭,過了一會兒想起一件事來,臉色復(fù)又一沉,道:“那你們又是如何鉆到這義莊里屋來的?”
聽成天驕這么一說,這四個人才注意到這兩間屋子原來是兩間義莊,是專供死者停靈的地方。
鐵中堅估計這義莊距離那牛家鎮(zhèn)也并不太遠,否則的話誰會跑那么遠來存放棺木?只是這義莊之內(nèi)空蕩蕩的,想必也是建成以后,根本就沒有人來此停放棺木;又或者是那黑衣人特意在此建造這么一座義莊,好掩人耳目。
鐵中堅看了看這義莊,心里為難,這要說起來,自然要將這義莊地下楚國大司敗的墓室告訴成天驕,否則的話,這四個人從這義莊里屋驀地出來,便沒有任何理由。
鐵中堅無奈之下,也只有將這一切統(tǒng)統(tǒng)對成天驕說了。
成天驕聽完,心中大感好奇,心道:“竟有此事?”轉(zhuǎn)過頭來,對那程小秋道,“你去里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