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 1月19凌晨2:40
化裝成民兵的特務(wù)一路上縱馬狂奔,很快就來到了縣城外靠近大路的一座村鎮(zhèn)前。鎮(zhèn)外執(zhí)勤的民兵看到他那身裝束,不僅沒有阻攔,還友好的向他招了招手。馬上的特務(wù)向執(zhí)勤的民兵道了聲辛苦,便抖動馬韁,催馬進到了村里。
在一家雜貨鋪前,那個特務(wù)悄悄的下了馬,一屁股坐在了雜貨鋪的門前,假裝磕打著自己的鞋,輕輕地敲起了身后緊閉的門板來。
輕輕的敲門聲很快便有了反應(yīng),一個暗啞的聲音在黑暗中突然開口問道:“你來買什么?”
特務(wù)一邊從腋下的補丁里掏出那張小紙條,一邊壓低了聲音回答道:“美麗牌香煙,要整條的!”
聽到這句話后,里邊的人便不言語了,悄悄地從窗戶里伸出了一只手來。特務(wù)把小紙條往那只手里一塞,便翻身騎到了馬背上,猛一夾馬肚子,騎著馬飛快的走了。那只手接過了特務(wù)遞過來的情報,馬上縮了回去,重新關(guān)上了黑暗中的暗門兒。
雜貨鋪里,拿到了情報的老板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廂房里,伸手揭開了墻上的畫兒,在光禿禿的墻壁上拍了三下。隨著他的拍墻聲,原本空無一物的墻上突然間出現(xiàn)了一個暗門。一個睡眼惺忪的家伙露出了臉來,表情木然的接過了老板手里的紙條,馬上又關(guān)上了暗門。原來,這堵墻后另有玄機,看似平常的土墻上巧妙地隱藏著夾壁墻形成的暗室。
在夾壁墻里,特務(wù)已經(jīng)不再困倦,他熟練地打開電臺,按照手里的紙條緊張的發(fā)起了報來。
1949年 1月19凌晨3:10
又一支舞曲奏響了,張孝武一邊跟隋曼麗跳舞,一邊裝作漫無目的問道:“曼麗小姐,聽說你最近跟警備司令部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是不是那里有什么生財之道?。俊?/p>
隋曼麗嫣然一笑,嗲聲嗲氣的回答道:“我的張站長,你怎么光拿我們這些小人物開心???警備司令部里的吳長官沒事就喜歡聽我唱歌,哪兒像你張站長這么清高?。俊?/p>
張孝武淡淡的一笑隨口應(yīng)道:“那新三十五軍的劉總軍需是不是也喜歡聽你唱歌呀?”
隋曼麗拋了個媚眼浪笑道:“除了聽歌,他對跟我干點兒別的事也很有興趣呢,張站長要不要聽?”
張孝武當然知道隋曼麗要說的是什么事了,便趕緊岔開了話題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說:“聽說這小子最近跟城外的鼓搗了一些小買賣,不知道他告訴隋小姐沒有?這里邊油水可是不小啊……..”
正巧這時,隋曼麗隨著舞曲的節(jié)奏輕盈的轉(zhuǎn)了兩圈兒,回過一張俏臉望著張孝武媚笑著反問道:“要是換做張站長你,這些事會告訴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嗎?”
張孝武本想借著談?wù)搸孜缓瓦@個交際花相熟的將領(lǐng)來套一些有用的情報。因為有些男人總愿意在女人面前透漏一些什么,以為她們根本無害,在以往的案件里,這個經(jīng)驗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給他帶來過好處??山裉爝@位交際花卻總是油滑的顧左右而言他,讓張孝武很是失望。只得干笑了兩聲,算是回答了隋曼麗的問題。
好在舞曲很快就演奏完了,隋曼麗拋給張孝武一個飛吻之后,便扭動著誘人的腰肢向一個穿著美軍上尉制服的大鼻子走了過去。張孝武知道,那個家伙是陪同屋大維準將來視察的美國顧問團隨員,根本可能有任何嫌疑,只得轉(zhuǎn)身走出了舞池。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美式軍裝的上校來到了他的面前,低聲的叫住了他。來人長得人高馬大,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顯然不久前剛剛刮過,留下了一片青不拉幾的胡茬子,此人正是軍統(tǒng)行動處的處長馬奎。張孝武趕緊緊走幾步把他帶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里,壓低了聲音問道:“有什么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