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怎么了?”襲人抻長脖子怪異地瞅了坐在窗前的燕鴻一眼,只見自家小姐雙手撐著臉頰,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嘆氣,一會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會兒又把臉當成面團兒狂揉。
“不知道,昨個兒把姑爺從澡堂子里領(lǐng)出來就變成這樣兒了?!笨扇烁u人一樣單純,絲毫不做其他聯(lián)想。
“難道中邪了?”襲人說著說著倒把自己嚇著了,慌不愣神地要往燕鴻那兒奔,想著好歹要先把小姐搖醒了再說。
“我說你們倆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小姐這模樣兒看起來像中邪嗎?這分明就是……”伊人翻了個碩大的白眼,對這兩個小笨蛋大搖其頭,真乃朽木不可雕也!看著二人一臉不求甚解的樣子,她壞心眼兒地故意吊起她們胃口。
“是啥?好伊人,最最漂亮的伊人,你就告訴我們嘛……”可人還是比較機靈,拉起伊人的袖擺撒起嬌來,蘋果般的小臉上一副嬌憨的懇求表情。伊人向來最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哪里經(jīng)得起這番糖衣攻擊,正待為二人解惑,一旁瞇縫著眼觀察燕鴻半天的佳人一副篤定的表情施施然搶了先道:“小姐這分明就是思春了!”
“思春?!”一旁正在幫燕鴻挑新鞋樣子的妙人聞言與其他三姝幾乎同時怪叫一聲,滿心滿眼地不可置信。
這怎么可能!自家小姐在男女之情這方面性子有多淡她們可謂是最清楚不過了,且不說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嫁了,小姐自打懂事起,可沒見她對哪個男子上過心,何況自從嫁進公府,她接觸過的男子單手的指頭就能數(shù)過來,更別說她現(xiàn)在還是有夫之婦!
四朵“金花”就這樣輕易地將自家小姐的正牌夫君拋之腦后,壓根兒沒想把東方萌列為可思春的對象。不過也不能怪她們?nèi)绱瞬豢春盟?,且不提東方萌自身的情形,單說小姐對待姑爺那樣子,完全是把姑爺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在呵護,有當媽的思自己孩子的春嗎?!
“難道……是二公子?!”妙人一個激靈想起一個很有可能的人選,興奮得鞋樣子掉到地上了都沒發(fā)現(xiàn)。
“對呀!”可人雙手合掌一擊,“二公子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聰明絕頂、氣質(zhì)不凡(以下省略溢美之詞百余字)……小姐平日里跟他走得也近……”
襲人大力點頭,小雞啄米都沒她勁頭足。得,又一個二公子的粉兒。
“二公子?這怎么可能,前幾日二公子離家時,小姐還沒心沒肺地樂,我可一點兒沒看出來小姐對他有點兒啥特別的想法。要說有,那也是幸災樂禍……”佳人很是權(quán)威地駁回了可人的猜測。眾人回想起燕鴻隨府上為二公子送行時,聽聞太子殿下送了幾個美人給他,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頓時對東方齊信心大減。
“不是二公子,那……難道是世子爺?”伊人這話一出來就知道自己說了還不如不說,小姐都沒見過世子爺,思個哪門子的春!
“天哪,不會是……老公爺吧?!”襲人一說出來就遭到了眾“金花”一致的白眼加圍追,只好苦著臉抱頭鼠竄,大叫著,“我錯了,我錯了……”
唯有佳人氣定神閑地看著燕鴻傻笑的樣子,眼底閃著了然于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