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了半夜酒,今早起得較晚。他們剛剛洗漱完,車就到了。昨天,艾夢瑤說了她做的那個夢,她說她想到天河草原上去看看,凌琳就說,她也老早就想出來,與大自然親近親近。大家都說,那就去去,遂了她倆的這個愿吧。于是,他們簡單地吃了早飯,驅(qū)車前往天河草原。在路上,丁小凡想起了在那個遙遠(yuǎn)的年代發(fā)生在天河草原上的那場人與狼之間的戰(zhàn)爭,除了凌琳,其他人都聽過這個故事,于是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東拉西扯地講述著故事的一個個片斷,再加上個人的評論,凌琳聽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覺間,目的地到了。
草原上,秋的氣息已經(jīng)很濃了。他們下了車,強(qiáng)勁的山風(fēng)從南邊刮來,凌琳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哦,這還怪冷的。”艾夢瑤也把衣領(lǐng)豎起來,不自覺地轉(zhuǎn)了一下身,把臉轉(zhuǎn)到背風(fēng)的一面。
青草尖尖已經(jīng)泛黃,本來就不甚茂密的草原,顯得更加不堪重負(fù)。遠(yuǎn)處,祁連山雪頂綿延向兩邊伸展開來,又從視覺上增加了幾多寒意。馬少青迎出了門,把客人讓進(jìn)了帳房。帳房里彌漫著濃濃的煙味和羊肉的腥味,艾夢瑤和凌琳本能地捂了一下鼻子,眉頭也稍稍皺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不易覺察的愁緒。
他們在帳房里坐了一會兒,喝了一陣酥油奶茶,馬維存就說,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到外面活動活動筋骨。兩位女士巴不得出去,就積極地起身出去了。接著男士們也出去了。帳房旁拴著四匹馬,馬維存說:“這里來,再也沒有什么讓你們玩的,就騎騎馬散散心吧。宿善果就說好。馬維義解開一匹馬,往前拉了拉,把韁繩遞給宿善果,宿善果拍拍馬的脖子,踩著馬鐙,躍上馬背,說一聲駕,向前奔去。大家就說,沒想到宿總的馬騎得這么棒。
馬維義又拉過一匹來,他說,這馬比較溫順,哪位女士騎吧。艾夢瑤和凌琳謙讓了一會兒,馬維義就把凌琳扶上了馬,凌琳上了馬,怕得只叫喊,馬維義把韁繩遞到她手上,她緊緊地拉住馬韁,俯身在馬鞍上,馬像懂事似的,踏著碎步,輕輕地往前跑去。
艾夢瑤見狀,說什么也不騎了。丁小凡鼓勵了一番,也還是無動于衷。最后,丁小凡說:“我們倆人騎一匹如何?”艾夢瑤稍稍猶豫了一下,就答應(yīng)了。丁小凡上了馬,馬維義幫艾夢瑤上了馬,她就緊緊地抱住了丁小凡的腰。丁小凡抖一抖馬韁,用馬鐙輕輕磕一磕馬肚皮,馬撒腿向前跑去。艾夢瑤把臉緊貼在丁小凡的背上,雙手抱著他的腰,越抱越緊。她閉了眼,身體隨著馬的奔跑在猛烈地顛簸,她感到了前面這個男人的體溫,這個男人是她心儀的人,不料在這片大草原上,她以這樣一種方式和他貼得如此緊密。她感到自己輕飄飄的,就像在夢中一樣,自己飄浮在空中,飄向高山,飄向大海。
騎馬活動結(jié)束后,外面的風(fēng)更急了,他們只好進(jìn)了帳房。羊肉也煮好了。馬少青在氈中間放個盆子,把羊肉鍋?zhàn)谂枳由?,揭開鍋,帳房里頓時彌漫著帶點(diǎn)腥味的香味。
除了宿善果,其他人吃過肉,敬酒。敬完,猜拳行令。不一會,大家都有酒了,也就放開性子,無拘無束地喝起來。馬少青也比先前活套多了,他要和宿善果唱著酒歌喝酒,宿善果說:“我真的很高興,也想和你唱酒歌,可我不喝酒呀!”
丁小凡就對他說:“只要你高興,你唱,你輸了,酒我代你喝了?!瘪R維存、馬維義也說他們給他代酒,宿善果就答應(yīng)了。于是他倆邊比劃,邊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