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亞光聽了稍一詫異,看了看安儀沉著的臉,馬上明白她的火氣從何而來,安儀并不愿意他去送林珊,他也不過就是和林珊客氣一下,誰想到林珊卻當了真,他也不好不送。
他走到沙發(fā)前,一手撐著沙發(fā)背,一手輕輕托起安儀的下巴,“跟你說啊,愛嫉妒的女人可不太可愛哦。”
“我不嫉妒!我讓你一個人盡情地去陪美女,我怎么會嫉妒?”
“那么,自尋煩惱的女人就更不可愛了?!?/p>
“你少管我!”
顧安儀打開他的手,氣哼哼地上樓。朱亞光不急不慌,這是小女人的小伎倆,時不時抓些有影的沒影的事,使使小性,無非要你多寵愛她一下。他去廚房拿了瓶水才慢吞吞地回了臥室。
安儀并沒在臥室里,他打開浴室的門,見安儀正赤身站在鏡子前端詳著自己的身體,他失聲笑道:“你怎么這么自戀?”
安儀一驚,伸手推他出去,他哪里肯?兩個人便一起洗。忽然安儀像是自己下著決心,又像是對朱亞光說:“從明天開始我吃木瓜,天天吃,連吃兩個月!”
“為什么?”
“聽說那個東西豐胸?!?/p>
朱亞光的笑聲在浴室里回蕩,良久,安儀才氣呼呼地向他抱怨道:“她還說有露的資本,哼!自我感覺也太好了!”
朱亞光笑道:“唉,我說過,女人之間只有嫉妒,沒有友誼。”他替安儀擦干身體,抱回到床上,柔聲說道:“傻丫頭,你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讓我愛得發(fā)瘋了,還想怎樣?不要試圖做任何改變,我對你哪里都滿意?!碑斔氖謸崦桨矁x平坦的小腹時,又說:“不過,如果這里能大起來我會更滿意,小安,給我生個孩子吧?!?/p>
安儀早已在他的愛撫下柔成了水,此刻幸福得“嗯”了一聲。
事后,他讓安儀躺著別動,由他來打掃戰(zhàn)場,他喘息地說:“希望今晚就能成功?!?/p>
已滿三十五歲的朱亞光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向安儀表述過自己想要孩子的愿望,起初安儀并不愿意,總覺得自己還小,又要讀書??缮现艿哪骋惶焱砩希退谒耐录依锿?,那晚朱亞光和那家的兩個小孩在一起的情景深深地觸動了她,他看著孩子時的那種貪婪、喜愛的眼神,和孩子玩時的耐心,讓她禁不住心動,原來朱亞光真的這么喜歡孩子,想到自己每次在這個話題上拒絕得都那么干脆,有些愧疚,那一刻她覺得這個男人真可憐。
九月底,又到了色彩斑斕的迷人秋季,顧安儀作為經(jīng)濟系教授安德烈的博士生正式去系里報到。繁冗的手續(xù)已經(jīng)由秘書事先辦好,她只和老板談過話后,由秘書帶著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二十平方米左右的辦公室,因為兩側各擺了兩張桌子而顯得有些擁擠。兩張空著的桌子上,其中一個放了一堆報紙,另一張卻空空的,安儀想這個該是自己的了。
顧安儀和秘書進來的時候,房間里另外兩個人向她們打招呼。安儀一見到那個女孩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是朱亞光的師妹,臺灣人賴素心。安儀見過她幾次,現(xiàn)在能在一個辦公室里真是巧得很。兩人熱情地擁抱了一下。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秘書介紹說是來自法國的弗勞倫。
顧安儀覺得很愉快,一連幾天都興高采烈的。她非常喜歡這個小集體。身材嬌小,臉龐圓圓的賴素心總是笑容可掬,令人溫暖;而身材高大的弗勞倫開朗、幽默,又不失法國人的浪漫氣質。他特別注意自己的外表,每天都衣著整潔,金黃色卷發(fā)也被梳理得一絲不茍,比辦公室里的女人們更會打扮自己。顧安儀受了他的影響,不再任由朱亞光隨意穿著,平時少不了對他的衣著指指點點,臨睡前要安排好朱亞光第二天穿的衣服。朱亞光有些不耐煩,說:“你別管我這些,我習慣隨便穿了?!?/p>
“你這個習慣不好嘛。你要為你周圍的人考慮,要讓別人見了你都感到舒服愉快?!?/p>
“我沒這個義務!又不想去釣小姑娘,用這份心干什么!除非你看我不順眼?!?/p>
簡直不可理喻,穿得整潔也不一定就是為了釣小姑娘?。∫粫r氣憤的顧安儀隨口說道:“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那我走!”他果真走出了家門。
顧安儀驚訝地看著他真的走了,感到委屈、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