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有退路嗎,她像一枚過了河的卒子,沒有退路啊。江云已經(jīng)不要她了,媽媽也不要她回老家,縱使能回去,一切苦難不過是輪回。她該怎么辦?洛水只覺得前途就像這黑夜,縱使看得見,也是亂麻一般的歧路,走哪一條,到最后都是死胡同。
“要不要去看電影?”季澤笑道:“女孩子好像都喜歡和男友看電影?!彼男那楹孟駱O好,洛水看一眼,兩相對比,更是低落。美人如名將,除了不許人間見白頭,還有一個共同點,都在圍城內(nèi)外焦慮,沒進去時想進去,進去了可能又想出來了?!安幌肴?,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季澤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擔(dān)心她生病了,伸過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對她道:“不舒服嗎?”洛水往后縮了縮,躲開了他的觸碰,低聲道:“我只是想回去?!奔緷缮斐鋈サ氖忠粶?,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最后還是緘默了。他把車往她住的地方開去。
洛水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她母親打來的電話,老太太想讓未來女婿給她在杭州安排一份工作,洛水討厭她母親二奶的孽根性,就把手機掛了。
她陷在自己的心事里,季澤看她一直沉默,便對她道:“你媽媽的電話嗎?”洛水沒理他,季澤說道:“如果你想老人了,我抽個空開車帶你回去?”洛水才說道:“不用了?!彼f的一本正經(jīng),好像一生一世他都會和她在一起似的,可是在她的心里,她慌亂害怕,沒有安全感,總感覺隨時都會和他分開,兩個人再無交集,錯開成平行線。
她一個人悶悶地回了租的房子,第二天上班也心神不寧的,在辦公室用Q給領(lǐng)導(dǎo)發(fā)文件的時候,江云卻在網(wǎng)上告訴她,臨安有個富家千金在追他。但是他不愛她,所以并不想接受這份感情。
洛水感覺他在指責(zé)她,過了許久,心境才平靜下來。
金凱瑞好像真的喜歡上了季琳,很快約季琳出來吃飯,季琳不肯去,熱心如媒婆的季澤沒辦法,只得叫洛水一塊過來,原本兩個人的約會變成四個人的約會,季琳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吃過飯,金凱瑞又帶著他們?nèi)フ愦笮^(qū)飆車,想在季琳面前秀秀他的法拉利,結(jié)果季琳死活不同意,洛水也因此對金凱瑞印象很不好,最后金凱瑞一個人飆車去了。
季琳氣憤得想走,季澤不同意,最后兩姐弟吵了起來。季琳問道:“季澤,你為什么這樣奉承金凱瑞?”
季澤沉吟了一會,慢慢道:“你以為中國是美國那樣的機制嗎,美國是財團控制政治,中國是相反的,在中國做生意,不奉承那些當官的行嗎?”他的語氣好像有些無奈又有些自嘲,季琳一陣冷笑,提高音量說道:“我是你親姐,你至于拿著我去奉承他嗎?!” 季琳已經(jīng)失控得像只發(fā)狂的貓。
這是洛水第一次看到他們兩姐弟吵架,想起過往,他們姐弟感情好像一直很好,洛水不方便置喙,只得沉默,卻在靜的夜色里,頻繁聽到法拉利咆哮的聲音,聲音就像冬天的風(fēng)聲,野外的狼嚎,讓人情不自禁地心中發(fā)寒,聲音時大時小,然而就在不遠處。
過了許久,季澤才說道:“我不跟你吵,總之,我是為你好?!彼穆曇粢琅f穩(wěn)如磐石。季琳冷哼一聲,沒再吭聲,但是她也沒走。洛水看得納悶,季琳為什么不走?是她本身的軟柿子性格使然,還是季澤的震懾力?如果是后者,季澤怎么會有那么大的震懾力?
三個人沉默,季澤又抽起了煙,洛水在黑夜中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看到紅色的一點火光,在暗的夜里,微微亮著。直到金凱瑞一個人飆車飆過了癮,把車開到他們面前,他們幾個人才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季琳一張臉黑如鍋底,金凱瑞有意和她說話,她全部裝聾作啞,洛水在一旁看著,也知道季琳對金凱瑞是更加反感了。而對于姜季澤這么熱心地要促成他姐和金凱瑞的婚事,洛水是不滿又狐疑。不滿是怪責(zé)他的行為,狐疑是奇怪他這樣做的理由。
再聯(lián)想到自身,前途未卜,她的心情就像那連綿的陰雨天長時間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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