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過身,把她壓在下面:“那我就從現(xiàn)在開始‘深入’地了解你好了?!?/p>
她笑著,像銅鈴一樣地輕快,可我卻從中聽出了一絲不安。這次持續(xù)了很長時間,從未有過的久,最后累得我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可距那個臨界點似乎還是很遠。Doland緩過勁來,從床頭柜上取了一張紙巾,為我擦了擦汗?!昂昧税?,還記得我叫你過來是為了什么嗎?”
“麥子……對,那份報紙呢,快拿來給我看。”
“又著急,你不休息我還要休息呢,”她看看丟在地上的內(nèi)衣,還有那盒杜蕾斯,“又是這個牌子。”
“從你家鄰居那里買來的,和以前的有些許的不同呢?!?/p>
“啊,從他那里……他那里的東西大多都是偽劣的仿制品,不過也沒關(guān)系了。”
“這么嚴重的問題你還說沒有關(guān)系,是不是下定決心準備嫁給我了?是就說嘛,我好去準備聘禮?!?/p>
“去你的,還說歲數(shù)不小了,依我看你就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我……我拿報紙去?!彼洗矄?,搖搖晃晃地走出去。今天確實是做得太久了,她走路的姿態(tài)都有些不自然了呢。我從地上撿起內(nèi)褲穿上,拿出煙,點上,濃濃的煙氣嗆得我差點流出眼淚,這煙還真是假的。咳幾聲,Doland把報紙丟進來,又跑去給我拿純凈水。能娶到她,也算是幸福的一種吧,按照麥子的論調(diào),幸福能夠站在原地,向后有得回味,向前也有所期待。
如她所說,麥子的事的確上了今天《麥城日報》的頭版頭條。一張近距離的照片,還有昨天葬禮上的抓拍,標題很是醒目,“文藝復興何時來”,底下一行副標題是“青年作家麥子為抵抗不良文化而殉道”。文章寫得很是悲愴,把麥子的死提升到了另一種境界,甚至我們昨天為他舉辦的葬禮也變成了“對傳統(tǒng)宣戰(zhàn)的吶喊”。照片中的我們目光呆滯,正圍站在空空如也的水晶棺周圍,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是昨天的那群記者吧,原來他們想要的就是這個。
“看到了嗎,這不是事實對嗎?”Doland遞給我一袋牛奶,“補一補,高蛋白的哦?!?/p>
看完最后一段話,作者的名字雖然被塞到了一個并不顯眼的角落里,但還是放大了無數(shù)倍地浮在了我的眼前:“怎么會是樹北?”
“樹北?你們認識的?”她拿過報紙去看了看。
“算是麥子的學生吧?!蔽业哪X子一下子全都亂了,很顯然報社想就這樣蒙混過關(guān),否則文章標題下面應該緊跟著作者,而不是龜縮起來,如果不用心去看真的很難察覺。
“麥子不是自殺?!蔽易匝宰哉Z道。
“???那他……”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到葵身邊去,這是我唯一的念想,《麥城日報》的頭版頭條,幾乎每個麥城人都能看到,葵和米香也不會例外。我無法想象她看到這篇報道時會是什么樣的心情,雖然并沒有嚴重失實,但身為麥子的“親人”,不論誰看到這些東西都不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