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門咔嗒一聲關上的時候,豹紋裙女士和我四目相對。
“我希望她拿走那件童話般的衣服。”她說?!霸谀菢拥摹踝印磉?,她需要它。”我不確定是否應該表現(xiàn)出批判客戶的樣子,于是露出一個遺憾的微笑,表示贊同,然后把橘綠色蛋糕裙掛回墻上?!八皇撬呐笥选皇菫樗ぷ??!迸俗屑殭z查著一件20世紀80年代中期 Thierry Mugler(蒂埃里·穆勒)的亮粉色皮夾克,繼續(xù)說道。
我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因為他比她年長許多,而且對她指氣使,而她則害怕冒犯到他……她對他日常行程也很了解。我喜歡觀察別人?!彼a充說。
“你是作家嗎?”
“不。我熱愛寫作,但我是一個演員?!?/p>
“你目前在參演什么電影嗎?”
她搖搖頭?!拔以凇菹ⅰ?,如他們所說——事實上,我最近比睡美人休息得還要多,但……”她戲劇化地嘆息一聲,“我拒絕放棄?!?/p>
她又看著墻上的那幾件蛋糕裙:“它們真的很可愛。可悲的是,即使我有現(xiàn)金,我也沒那個身材去穿。它們是從美國來的,是嗎?”
我點點頭: “20世紀 50年代初的。它們用料輕薄,不適合戰(zhàn)后的英國?!?“非常好的面料,”女人斜覷著它們說道,“那樣的蛋糕裙一般都是醋酸纖維的質地,加上尼龍的襯裙,但是這幾條都是絲綢的?!彼龑σ路H有了解,眼光也很銳利。
“你買過很多古董衣嗎?”我一邊把一件淺紫色的羊絨開衫重新疊起來,放回針織類衣物的架子上,一邊問道。
“只要買得起我就買 ——如果厭煩了某件衣服,我就會賣掉——但這種事很少發(fā)生,因為總的來說,我買得都很成功。我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買古董衣時的興奮感,”她把 Thierry Mugler放回衣架上,繼續(xù)說道,“那是 1992年在樂施會買的 Ted Lapidus(特德·拉皮德斯)皮衣——現(xiàn)在看起來仍然很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