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月影風(fēng)清
雖是六月的天氣,但那身流血汗的身體疼痛,讓美仁陣陣發(fā)寒,她緊閉著雙眸,一直貼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正是那溫暖的懷抱驅(qū)走了她全身的寒冷。
漸漸地,那溫暖的懷抱沒了,美仁只覺一身清涼,先是什么溫?zé)岬臇|西在她的身上輕輕擦拭,緊接著,冷是她唯一的一種感覺。
不,別走開。
揮動的雙臂什么都抓不到,她努力地睜大了雙眼,想抓住那溫暖的來源,可眼前卻什么都沒有,霧朦朦的一片。
漸漸地,霧散了。
她看清了一張臉,是明景升,他正一手握著她的珍珠,一手握著她的彎刀,大步向她走來。
“我的珍珠!我的彎刀!”美仁的眼中似乎只看到這兩樣?xùn)|西,不顧一切地?fù)淞松先?,被景升抱了個滿懷。
抬眸之際,她的目光正好撞進(jìn)景升那一雙如子夜般深邃的眸子里,不由得驚慌,目光急忙落向別處,余光卻仍是瞥見他那正漾著淺笑的優(yōu)美薄唇。
剎那間,美仁便憶起正是這張令人討厭的薄唇奪走了她的初吻,還強(qiáng)迫著她吻了很久。
他還在那笑。
不許笑。
美仁一把拉過他,將他按倒在床上,以手死命地按著那唇,氣極敗壞地口中大嚷著:“不許笑,不許笑,再笑,我滅了你!”
“唔唔唔……救……命……”
“死癆病鬼,你這個死登徒子,死采花賊,叫你再笑,再輕薄我,去死!去死!”
“你在做什么?”一聲大喝,猛地將美仁從夢中驚醒。
她瞪大了雙眸,回首望著身后正立在門外一臉兇神惡煞的景升,愕然,再回首望著被自己按在床上之人,只是一名小小的婢女,手里正抓著一塊濕布,而她的手正按在那小丫頭的口鼻之處。
那小丫頭因承受不住美仁的力道,早已昏厥過去。
?。∷螘r又回到這個竹芙園,這小丫頭怎么會在她床上?她方才按住的人明明是明景升,怎么會變成這個小丫頭?
美仁慌亂地收回手,跳下床,雙手無措,結(jié)巴道:“我、我、我在做夢……”
“做夢?”景升微蹙了蹙眉,步上前,以手在那小丫頭的鼻下探了探,還好,只是昏了過去,轉(zhuǎn)過身,反問,“做什么夢用得著殺人?”
“還不都是因為你——”美仁氣急,一時脫口而出,接著便有些懊惱,及時以手捂住了口,貝齒忍不住地輕咬了咬下唇,整張臉紅得就像是熟透了的蜜桃。
景升望著她那副欲言又止的嬌羞模樣,不禁莞爾。
又見著他笑,美仁狠瞪了一眼,道:“我夢游,不行嗎?”
剛才想要捂死他的夢境那么真實,那么之前和他親吻的事也一定是假的。是假的,她怎么可能會和這癆病鬼親吻,那一定是在夢游,一定是她頭疼得厲害,在胡亂做夢罷了。
當(dāng)目光落在她半敞的衣襟之處,景升一雙熾熱的瞳眸瞬間變成了兩池深潭,那里正露出了大片雪白誘人的肌膚,那胸前再不似曾經(jīng)以為那樣的平坦,而是……
輕咳了數(shù)聲,景升別過臉,輕道一聲:“把衣服穿好,到竹心亭,我在那等你。”說罷,他便快步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
“嗯?”美仁一臉莫名。
當(dāng)垂首望見自己半敞的中衣,那里面一片空蕩,她忍不住地咬住唇,連忙拉緊自己的身上這身剛換下的干凈衣服,整張臉在瞬間又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