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美仁在心中無聲地拼命尖叫。
該死的,這個殺千刀的登徒子竟然敢這樣輕薄她,不想活命了。
美仁以手肘狠命地?fù)粝蚰侨说难H,那人悶哼一聲,死纏著的手臂不但沒有松開,反而越纏越緊,細(xì)碎的輕吻沒了,換來右肩惡狠狠的一咬。痛得美仁齜牙咧嘴,又不能叫出聲。屏風(fēng)之后偌大的空間,剛好夠兩個人藏身,害得她無法大動作,該死的,只能再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若不是不想節(jié)外生枝,她現(xiàn)在一定會跳起來宰了他?;熨~東西,等那兩人纏綿完,她非殺了他不可。好,要纏就纏,美仁死扣住他的手腕,讓他不能亂動。但他粗喘的氣息越來越重,額上滲出的汗水順著美仁光滑的肌膚一滴一滴緩緩滑落。
啊——可惡,這個死男人究竟是誰?脈象這么紊亂,竟服了催情藥,真是齷齪至極,惡心至極!
倏地,他又狠狠地咬向了美仁右肩,這一次的力量也越來越重,痛得美仁恨不得撞翻面前的屏風(fēng)。
這個混賬東西,似乎跟她是沒完沒了了。
緊咬著唇,美仁的額上也開始出汗,若是再撐下去,她相信她肩上的肉一定會被那個死男人給咬下來的,她已經(jīng)感覺到她的肩在流血。
王八蛋,竟然敢咬到她流血,待會她非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不可,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終于,聽到那個云嬋再度開口:“冤家,這么無情。辦完事了就要趕奴家走,不行,你得送我回去,不,我要去你房里。”
“好,都依你,你說怎么就怎么?!泵骶俺欣饻喩頋駶竦脑茓龋话褤н^她的纖腰,狂肆地笑著將她帶出了這里。
終于,在那池中折騰了半天的兩人離開了。
美仁反手扣住身后臭男人的手臂,以一招云拿式將他摔出數(shù)步之遙。拾起地上的衣衫重新披上系好,細(xì)看了自己右肩上兩排深深的牙印和滲出的血跡,美仁便猛地一掌擊倒那看著就憤恨的屏風(fēng)。
那人躺在地上輕咳幾聲,長發(fā)散亂地蓋滿了他的臉,依舊看不清他是誰。他費力地剛想支撐起身子,被沖過來的美仁又給扔進(jìn)了溫泉池中。
“王八蛋,你竟然敢咬我,還咬到流血,看我不宰了你,該死的混賬東西。”美仁跳進(jìn)池水,拉起水中之人便是一巴掌揮了上去。
“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
正當(dāng)她想再揮第二巴掌時,不知是因為動作太大,拉扯到肩部疼痛的傷口,還是因為看清了眼前的這張臉,而住了手。
眼前這張俊美非凡的臉宛如雕琢過一般,布滿著異樣的潮紅,濕濕的黑發(fā)凌亂地緊貼著臉頰之上,一雙幽似深潭般的黑眸此時卻蒙上了一層霧。俊秀的眉骨,挺拔的鼻梁,完美的薄唇……這是一張足以讓任何女人失去呼吸,超凡絕塵的俊美容顏。那楚楚可憐、異常虛弱的表情,剎那間,美仁只覺得心口一陣猛烈的收縮,不禁再次緊緊地拉好自己胸前的衣襟,掩飾著狂跳不休的心……
“滴答——滴答——”
四下靜得只能聽到水滴敲打水面的聲音,那水滴正從他額前發(fā)梢輕輕的滑落。
依著池邊,他支撐著身子,望著盛怒中的美仁,一頭如墨的長發(fā)凌亂而肆意的緊貼在臉上,望進(jìn)那燃著熊熊火焰的怒目,隱忍了很久的他輕輕地勾唇一笑,明明是苦澀的笑容,在美仁看來卻帶著幾分邪媚。
正是這一笑,讓失神已久的美仁終于回過神,以手緊扣他的下頷,怒吼:“明景升,竟然是你這個齷齪的渾蛋。你洗完了不回房里,還待這里做什么?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殺了你?該死的,盡然敢咬我,叫你咬,看我不殺了你。你這個服媚藥的下流家伙,下作人渣!”
含怒的雙眸漸紅,抬起手,美仁又狠狠地給了景升一記耳光。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狠,頓時他白晢的臉頰處呈現(xiàn)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慢慢地他的嘴角開始滲出了血。微動了動喉嚨,景升依然不語,側(cè)著臉,依然還是掛著之前的那抹苦澀笑容。
該死的,他還在笑。
左手猛地扣住他的咽喉,美仁攥緊了右拳,正想再揮下去,卻在見著那一絲觸目的血跡后,僵在了半空中一動不動。
不知道為什么,如今只要她一發(fā)怒情緒就很難控制,就像上次一樣,動怒之后,她便毫不猶豫地殺了連碧容。她知道,眼前這個該死的臭男人應(yīng)該被千刀萬剮,但她卻不能殺,一旦殺了他,她便前功盡棄,這幾個月來努力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她便會讓悅姨很失望。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偏偏要碰到這個該死的男人。
偏偏姓明,偏偏又救過她。
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狠掐了他的脖子一下,但很快地她又松了手,站直了身體,憤恨地盯著不停喘息的他,垂下緊捏著的雙拳,指甲都快要嵌進(jìn)手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