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nèi),那白衣男子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藥,走到床沿,將藥放下,動作輕柔地扶起沉睡中的妻子,攬在懷中,然后一手端起藥碗,一手執(zhí)著小勺舀了一勺湯藥放在唇邊輕輕地吹動,一點一點喂給她。
沉睡中的她根本不會張口,當(dāng)小勺拿出來時,那棕褐色的藥汁盡數(shù)順著她的嘴角往外流。白衣男子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迅速地以軟布輕拭著她嘴角處的點點藥汁。
反反復(fù)復(fù),他雖是始終耐著性子喂著妻子喝著藥,但那藥能夠喂進(jìn)她口中的卻連一小勺都不到,若是藥再這么浪費下去,等了這么多年才好容易等到開花的七色雪蓮,便是白費了。
他放下藥碗,抱著她,細(xì)細(xì)地看著她的睡容,那精致無瑕的面容,曾經(jīng)是多么愛笑的一張面容。
他淺淺一笑:“符衣,這是第二朵蓮花了。來吧,把它喝下去?!?/p>
又一小勺湯藥喂進(jìn)她的口中,那湯藥依舊是順著她的嘴角不停地往外流。他被迫再次放下藥碗,為她細(xì)心地拭凈藥汁。深嘆了一口氣后,他勾了勾唇,口氣卻變得更為歡愉,戲謔道:“好吧,我知道你在等什么,那就還像上一次喂你喝第一朵蓮花那樣好了?!?/p>
說著,他便喝了一口那湯藥,低下頭,覆上她的櫻唇,慢慢地將含在口中的藥汁一點一點地送進(jìn)她的嘴里。同時,雙掌撫向她的背后,源源不斷地將內(nèi)力輸進(jìn)她的體內(nèi),就這樣一口一口,直至整碗藥都喂進(jìn)了她的腹中,唇方依依不舍地離開。
“嘻嘻嘻?!迸迌毫⒃诙纯谛咝χ赣H。
白衣男子輕輕地將妻子放平躺,偏首望著自己的女兒,輕挑了挑眉,道:“美人,你不冷嗎?”
女娃兒拍了拍手上的水滴,一蹦一跳地跑至父親跟前,撒著嬌:“爹,你每天不是逼著美人習(xí)字之外,就是讓美人去外面捉鳥,可是這雪山上根本就看不見幾只鳥嘛,要捉活的話,都要到山那邊去。而今日天又下大雪,美人不想出去捉鳥,也不想習(xí)字……”
白衣男子眉頭舒展,很自然地應(yīng)道:“那你還有琴棋和畫可以練?!?/p>
“不要?!迸迌壕镏旎氐?。
“那還有晚膳你可以做?!卑滓履凶佑值馈?/p>
“爹,你說這天下間怎么會有你這樣狠心的爹?若是娘親醒著,一定不會允許你這樣勞役我。”女娃兒嗲聲嗲氣地叫著抗議。
“若是你娘親醒著,估計除了我們一家大小的膳食將會全是由你做之外,還包括我們的衣衫你全都得洗了。”白衣男子俊朗的面容滿是笑意,以手輕刮了下女兒的俏鼻。
“爹——”女娃兒很快地貼過身倚在他的身上撒嬌,“上次在梅樹林,那個故事你還沒說完,那個和美人名字很像的姐姐后來怎么樣了?她真的會去京城那個什么紫玉山莊嗎?”
“姐姐?亂叫!”白衣男子輕捏下女兒的粉頰,佯裝怒道,“以她如今的年紀(jì)可是能當(dāng)你的娘?!?
“好嘛,好嘛,爹你快接著說啦?!?/p>
白衣男子無奈地?fù)u了搖頭,抱起女兒坐在床邊,望著沉睡中深愛的妻子,執(zhí)起她白晳的纖手,握在掌中,方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