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公寓的地下停車場,白瑗伸出手,在酈小橋耳邊“啪——”地一聲地打了個響指。
“又發(fā)呆,剛才一路都不說話,想什么心事呢!”
小橋從回憶中驚醒,嬉皮笑臉地推了她一把,“公司整天加班,周末又要應酬,我都快累死了,休息幾分鐘還不行?”
兩個人走進電梯,密閉的空間里籠著一團若有似無的清新香氛,小橋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阿——阿——阿湫!”白瑗很煞風景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感冒了?”
“哪兒呀,花粉過敏!討厭,一定有人在這里擺弄過花花草草了,我前陣子鼻炎,最怕這些東西?!?/p>
說話間,自動門“叮——”地一聲向兩邊彈開,11樓已經(jīng)到了。
小橋剛走出電梯,就看見走道盡頭,一個身穿綠色制服頭戴棒球帽的墨西哥人捧著一大束鮮花在自己房門前探頭探腦。
“ 請問,有什么事嗎?”
“酈小姐的玫瑰。請在這里簽個名?!?/p>
白瑗瞪了他們一眼,捂著鼻子打開門,像逃命一樣躲到自己臥室里去了。
小橋接過花束,匆匆掃視著夾在里面的卡片,白色的紙張上,打印著寥寥數(shù)詞:記得你以前喜歡花。
沒有署名。
除了那句簡簡單單的話,卡片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捧著花走進家門,酈小橋利落地踢掉高跟鞋,赤腳走進起居室,一歪身躺在柔軟的地毯上。這間起居室連著廚房,把白瑗和她的臥室分隔在兩端,平時倒也互不干擾。
天花板上,不知早前哪一位房客安了盞老派的吊燈,燈下垂著水晶瓔珞,隨著窗外吹來的暖風,輕輕搖擺,發(fā)出一串串的清響,跟整間屋子里的現(xiàn)代氣息全不搭調(diào),卻又莫名地好看。
小橋心想,傅越明的速度真是快,剛才他們還在游艇上交談,轉(zhuǎn)眼回到家,花都已經(jīng)送來了。可這究竟有什么意思呢,反正他已經(jīng)決定回國了,又搞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