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想驚動其他人越是出狀況,夏冰幾乎是號叫著敲擊著“周扒皮”的房門的。
“頭兒,出事兒了,芳姐受傷了!”
房間內(nèi)地主斗得正酣,虛掩的房門絲毫掩蓋不了濃重的煙霧,“周扒皮”貼著滿臉的紙條叼著煙卷不情愿地探出頭來,“大半夜的,叫魂兒??!之前還好端端的,吃頓飯的工夫怎么就受傷了?”
夏冰作抹淚狀給他看,同時指著腰部以下的位置說:“她這里出血了,好長一條口子,已經(jīng)腫起來了。”
隨即門口處又探出幾顆人頭,爭先恐后地詢問:“哪兒?哪兒出血了?怎么弄的?嚴重嗎?”
“嚴重,我覺得很嚴重。她現(xiàn)在只能這樣趴著?!毕谋衷谀7挛殓鞣寂吭诖采系膭幼?。
“周扒皮”用力扯開房門,隨手拎起一件衣服直奔伍琪芳所在的房間。幾分鐘內(nèi),小小的房間內(nèi)擠滿了同事,男男女女眾說紛紜。
這是件丟人的事情,傷口所在之處外人看不得,去醫(yī)院是必然的,只是遠在市郊,擔心處理不當延誤時機。于是“周扒皮”將重任托付給夏冰和丁薇,讓她倆負責把伍琪芳送到合適的醫(yī)院。
丁薇的駕駛技術不是蓋的,雖然瘋狂但不瘋顛。一路的風馳電掣,伍琪芳云里霧里地就被送到了C市里一家較好的醫(yī)院,此時已是深夜。
幫忙的人急三火四地忙著掛號,忙著找推床,經(jīng)常報怨自己失眠的患者卻趴在車里睡得如死豬一般雷打不動。夏冰擔心伍琪芳傷勢過重會暈死過去,哭哭啼啼地扯著小護士忙叫救命。
苦的是小護士不知內(nèi)情,盯著車子里的身影問:“喝了多少酒啊?醉成這樣!”
聽到這句,夏冰差點兒沒抽自己一巴掌。自己明明沒說過患者是醉酒,她咋就能理解到那方面去呢?
好在丁薇回來得及時,在護士的幫助下將伍琪芳翻上了病床,被推進了急診區(qū)。那里早已人滿為患。
沒等多久,夏冰遠遠地望見醫(yī)生來了,而伍琪芳睡意正濃,天知道在如此嘈雜的場所內(nèi)她怎么能睡得如此香甜,也許真是因為失眠太久,所以現(xiàn)在要把以前欠的全部補回來。
很熟悉的面孔,似曾相識。夏冰極力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一時失語。
“怎么了?”醫(yī)生問。
“我們?nèi)セ貋硪院笏钠ü删妥兂蛇@樣了?!倍∞敝钢殓鞣嫉耐尾空f。
“臂部受傷是嗎?”醫(yī)生追問。
“是的。出了很多的血。”夏冰戳了戳傷口所在的位置。
“疼!”伍琪芳轉(zhuǎn)頭換了個姿勢尖叫一聲又睡了過去。
醫(yī)生拉上簾子,將其他患者擋在外面。“褲子往下拉一拉,把傷口的位置都露出來?!?/p>
丁薇和夏冰面面相覷。拉扯這個位置的衣物需要主人同意,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看什么看?拉??!你們不動手還讓我這個大男人動手???”醫(yī)生不耐煩地催促著。
伍琪芳醒了,是被熟悉的聲音吵醒的,那聲音似乎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聲音。不過,這里不是斑馬線,不會有那么巧的事情發(fā)生,也許那聲音僅僅是錯覺罷了。所以,她迷迷糊糊地用雙臂支撐著身體扭過頭望著夏冰說:“動手吧。千萬別脫得太多,我還沒有男朋友呢?!?/p>
醫(yī)生和護士“呵呵”地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