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們一臉震驚,我也只好一臉震驚,因為我不想違背大家的常規(guī),最起碼讓他們以為我也是他們一國的。
氣氛實在是有點僵硬了,大家都在沉默,最先打破震驚的卻是他爸,他爸干咳了兩聲,埋頭吃了兩口飯,然后是黎先生,他作勢掏了掏耳朵,低頭喝湯,最后是他媽。
他媽說:“若若啊,還沒結(jié)婚的女孩子家最好少說這些試管嬰兒的話題,也別老看那類忽悠欄目,對你影響不好!”
我說:“好,阿姨,我都聽您的,你叫我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他媽說:“對對,這才對,咱們有時候多研究研究食譜,多好啊!”
我說:“阿姨,您說的太對了!吃您做的菜就知道您的功夫深厚啊,您有時間也教教我吧!”
他媽大喜。男朋友的媽媽永遠喜歡孺子可教的準媳婦,也希望自己的兒子餓不著。
至于黎先生他爸,當他從我手上接過那兩瓶白酒的時候,我在他臉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卻在被他媽拿走的那一瞬間,曙光破滅。我想,這個禮是送對了,他爸準能記著我的好,可惜不當家不做主,他爸的主權(quán)在他媽手里。
離開黎先生的爸媽家后,他一路帶我回到他的房子里。
我問為什么不回我那兒。
他反問我當初為什么租房子住。
我說因為想重點培養(yǎng)和張力的感情,但沒想到被你前女友橫刀奪愛了。
黎先生很不高興,說他討厭住在一個打著女朋友的前男友名號租的房子里。
我說:“你怎么這么別扭啊。”
他沒說話,我更沒話說。
我們僵持了一個下午,說話總是不冷不熱,也不叫對方的名字,只叫“喂”,或者冷不丁的開始說話,看對方到底接不接茬。但我也沒打算回我那里,回我那里就等于把這種冷戰(zhàn)惡化了一步,不是他去哄我就是我回來找他,這對于剛確定關(guān)系的我們不是明智之舉,就算鬧也要等到婚后才理直氣壯。
但現(xiàn)在的我,似乎也沒有不理直氣壯的理由,所以我決定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他一次。
我說:“你不要老為了張力鬧脾氣好不好,我還沒計較你和林若的事呢!”
黎先生幾乎是立刻的站起身,一屁股坐到我身邊,擺出一副要和我談判的架勢。
我也雙手叉腰,瞪著他,等他下文。
他說:“除了那個什么,你們是不是親過了?”
我說:“廢話,你還上過了呢!”
他一頓,又說:“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你說,都親哪里了!”
我嘟起嘴巴,故意氣他說:“嘴巴,怎么著!”
他眼睛都綠了,提高了嗓子問:“還有哪兒!”
我又挺起胸,剛要開口,轉(zhuǎn)念一想,好像還沒進展到這一步,于是說道:“還有舌頭!”
這話一出,黎先生雙眼都充了血絲了,站起身在屋子里打轉(zhuǎn),像一只拉磨的驢,走了幾圈,停下來,指著我說:“你們怎么這么開放!”
我說:“廢話!你比我還開放!你們還開房呢!”
他站住腳:“我怎么開放了!我都說了我要娶你!我要負責(zé)了!”
連女人最敏感最忌諱的那句話也被他說了,你說我怎能不罵臟話?
我也站起身,怒瞪回去:“用不著!你給我走!”
他提醒道:“這是我家。”
我一愣,暗罵了一聲就往門口走,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確保沒有東西落下才再往門口走去,卻在手搭在門把上的那一剎那,被黎先生向抓小雞仔一樣扛上了肩,一路進了臥室,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