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吻作別(9)

戒-永遠(yuǎn) 作者:云五


“酒喝多了?你不是被潘儀刺激成這樣了吧……”成冰自覺這話說得都有幾分酸溜溜的了,“也不是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生平頭一次話說得這么口是心非,其實潘儀陡然說出席思永喜歡她的話時,她心里還是有那么點竊喜和虛榮的,甚至還在此之外想到朋友有余戀人未滿這些矯情的字眼。聽說潘儀不過是發(fā)揮強(qiáng)大的第六感憑空幻想,她竟覺得有那么點失落。女人的虛榮心真可怕,她忍不住唾棄自己。

“潘儀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嗯……她好像挺后悔的,不該拿別人來考驗?zāi)悖背杀晃逡皇靥拱?,說完后竟看到席思永長舒了口氣,“你怎么了?”

“沒什么,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以后誰找你都別摻和?!?/p>

“面子問題有這么重要嗎,你要是真喜歡她,稍微哄哄她就好了!”

席思永哧的一聲,語帶譏諷:“她該不會幼稚到以為我會掄著板磚去把那個男人腦袋拍個窟窿吧?我席思永長這么大還沒哄過女人,在我面前玩這種把戲,也不嫌嫩?”

成冰無語地瞪著他,這人無恥也能無恥得這么冠冕堂皇心安理得,真不知道他腦袋里的回路是怎么轉(zhuǎn)彎的:“我等著看你將來得報應(yīng),被一個女人吊得死死的!”

席思永沒說話,只是瞅著她笑。她也不甘示弱,狠狠地回瞪回來。

“要不要試試?”

成冰一時愣住。席思永拖著她走進(jìn)燕姐住處的小巷,把她挾持在拐角處重復(fù)問道:“等老天收我多遙遠(yuǎn)啊,不如你替天行道……敢不敢試試?”

記不得什么時候,也是這樣的夜晚,也是喝了些小酒,也是席思永這樣的笑容,明明知道該理智不該沖動,可是人在這種時候都會想,我喝了酒呢,喝醉酒做過的事,當(dāng)不得真呢。

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大家都是借酒裝瘋,仗著自己喝過酒了,便有理由不去壓制那些沖動的念頭。明明知道她應(yīng)該扇他兩耳光,告訴他自己不玩這種游戲,可是說出來的卻是:“試試就試試,看誰先死!”

席思永按成冰在墻上,微一傾身,密致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仲夏夜里水泥墻上余熱未退,越過透薄的真絲短袖,毫無阻擋地侵襲她的肌膚,直沖進(jìn)心房。

那烈火直要把人燒成了灰。

迷蒙間她看到彎月的清暉從烏云后灑下來,灑在她的臉上。她正想借著月色好好看清席思永的眼,他微釀酒意的唇已覆在她的眼簾上:“閉上眼睛!”

醒來時發(fā)現(xiàn)席思永大半個人都壓在她身上,不過是在燕姐房間的隔壁,再簡陋不過的木板床。她稍稍一動席思永就醒了,倚著墻坐在床角,瞇著眼斜睨過來,好像在搜尋昨日的記憶。

成冰便也裝傻,決定以靜制動,先發(fā)可以制人,然而后發(fā)往往更有利。只要他席思永膽敢有一絲反悔的念頭,她一定失憶到只記得自家爹娘的地步。誰知席思永咧著嘴朝她笑:“早。”

“嗯,早。”

他們兩個人各據(jù)一床頭,互相審視著對方,成冰其實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的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如席思永以前所說,挑逗之,引誘之,只不過她沒立刻上鉤表白。他吻了她,然后送她上樓。原來他說陪她說會兒話再回去,誰知說著說著就躺下來了,左右不過是些戀間情熱的人該說的那些情話。席思永自然是個中高手,再平凡不過的話,由他口里說出來,都平添了幾分迤邐,如果不是因為開了場現(xiàn)場演出把兩個人都累到半死,最后會發(fā)生什么還真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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