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是跟著你來的,但既然看到你了就是緣分,現(xiàn)在開始跟。”
何偵一瞬間握緊了拳頭,發(fā)現(xiàn)手邊實在沒什么東西可扔。只能低頭往前走,陳栗然在她旁邊,她說:“你到底為什么老跟著我?!?/p>
陳栗然瞟了她一眼:“我說的你信嗎?”
“不信?!?/p>
“那不就結(jié)了,你就繼續(xù)覺得我是沖著楚熙就行了?!?/p>
何偵頓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p>
“你信你自己想信的,你覺得哪個最說得通最光明就信哪個?!?/p>
何偵臉色有點變了,陳栗然一笑:“你這樣也好,不費腦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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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偵不知道陳栗然喜歡自己哪兒,喜歡這回事再無需理由也總有個源頭。何偵是真不知道,她甚至不記得第一次見到陳栗然是什么時候。最后她得出一個結(jié)論,他要不是為了楚熙,想從這打開突破口抄捷徑,要不然,這個人應(yīng)該去看看精神科。
她看看陳栗然,對方一副“歡迎誤會”的磊落神情,讓想套話的何偵格外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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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偵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了人類的適應(yīng)能力,當(dāng)她已經(jīng)習(xí)慣走到哪里身邊都跟著一個陳栗然,而且心情好時還能和他搭幾句話,何偵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生活中有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出入了。
何偵也就帶著這副郁悶的表情回到宿舍,被正要出門的楚熙拉?。骸白咦摺!?/p>
何偵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干嗎?”
“簡來請吃飯。”
“那拉我干嗎,你們自己幸福就完了還得讓我也羨慕著???”
“……你根本不會羨慕。”楚熙輕輕說了一句。
“什么?”何偵沒聽清楚。
“沒什么,趕緊走吧,我今天有事跟你們說?!背踝母觳?,何偵在心里嘆了口氣只能跟著出門。
遠遠就看到簡來,站在那兒,看著楚熙就笑了笑,然后轉(zhuǎn)向何偵,點了點頭。何偵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楚熙拿出相機來遞給何偵:“小偵幫我們拍張照片”
何偵接過來,看著校門口那兩個人:“就在這嗎?”
“嗯,”楚熙攀上簡來的胳膊,簡來也親密地攬住她。他們眼中有靈犀的默契,在一起久了或許就會這樣吧,還是互相喜愛的人才會這樣。
何偵按動快門的時候揶揄他們:“你們還能再幸福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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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熙坐在餐廳里說:“我想出國。”
“早知道了,你不是一直嚷嚷來著?!?/p>
“哦,說習(xí)慣了,應(yīng)該說的是我要出國了?!?/p>
“???”
“可是現(xiàn)在簽證已經(jīng)下來了,護照也拿到了。”楚熙一笑。
何偵立即轉(zhuǎn)頭去看簡來,他表情里沒有太多驚訝,何偵只能維持正常表情聽她繼續(xù)說。
“法國?!背跽f,“我過去待幾年就回來?!?/p>
“回來以后呢?”
“我想去貴州做支教?!?/p>
“簡來也和你一起去?”
“不呢,他留在這兒。”楚熙輕輕握住簡來的手。
“嗯。”何偵平靜地點了點頭,看看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簡來,然后用力吸了口氣,猛地站起來,一手拍上桌子:“你怎么就那么不負責(zé)任??!”
何偵快步在街上走,她了解楚熙。楚熙天真熱情心懷夢想,人能這樣活著是種奢侈。但天真熱情和夢想有多少能是破滅后還能死灰復(fù)燃的呢。夢想成真的另一條件是非常堅強,如果這一條件不成立,那么就需要一個護航的人,所以何偵不得不成為她的朋友。
這個“不得不”里面有多少心不甘情不愿的成分何偵不得而知,又有多少憐惜保護縱容的成份何偵也不想知道。何偵只知道,自己變不成楚熙,所以只能成就一個楚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