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著,丁嘯天拎著一壇子酒走了進來,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自己陪著三個逃兵喝起酒來。丁嘯天細問他們從哪來的,北邊戰(zhàn)事怎樣,那個機靈的逃兵說:“別提了,前面打了敗仗,當官的都跑了,我們這些小兵能不跑嗎?”
丁嘯天大罵道:“什么狗屁官!要這樣下去,中國不就亡國了嗎?”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丁嘯天又罵道:“就是個屁!你們也是,打鬼子我丁嘯天佩服,但是逃回來搶老百姓的東西……我決不答應!”
三人見丁嘯天變了臉色,連忙放下酒杯跪倒在地。有一個解釋道:“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口袋里半個子兒都沒有,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丁嘯天厲聲打斷他:“再餓也不行,這和那些土匪有什么區(qū)別?”
三人相互看了眼,都慚愧地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丁四命人提著三個包袱過來。丁嘯天指了指,讓這三人自己挑:“我現(xiàn)在給你們?nèi)龡l路:一,把你們送到縣里去,以逃兵論處;二,留在炎劉鎮(zhèn),加入我的自衛(wèi)隊,保一方平安,我丁家管吃管??;三,拿上一個包裹回家,路費我出。不過有個條件,不管你選什么,槍和子彈都得給我留下。”
三人相互看了看,猶豫不決。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拿過一個包袱抱在懷里,嘴里嘟囔說自己家里還有妻兒老小,見丁嘯天不阻攔,另一個也拿起包袱說要回家。只有那個眉眼機靈的什么也沒拿,慨然說道:“大老爺,我東北老家已經(jīng)被小日本占了,本來想跟著部隊殺小日本,現(xiàn)在也沒地方去了,大老爺看得起,就留下給大老爺賣命了!”
丁嘯天很高興,細問他姓啥叫啥。那逃兵回說自己生下來就沒了爹娘,是鎮(zhèn)上的一個爐匠收養(yǎng)長大的,所以就叫“小爐匠”。丁嘯天見這個小爐匠機靈,便打發(fā)走了另外兩人,把他帶在身邊。
幾天下來,丁嘯天竟和小爐匠十分投緣,二人已是無話不談了。
丁嘯天帶著小爐匠在丁家大院走了一圈,又帶著他看了看正在訓練的自衛(wèi)隊,問道:“你覺得我訓練的隊伍,和你們部隊上有什么區(qū)別?”
小爐匠撓了撓頭:“還行吧!”
丁嘯天不滿意:“什么叫還行?”
“大少爺,您對我不薄,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您這里的訓練無非是長點力氣和槍法,真要打起仗來,靠的可不只是這個?!?/p>
“那靠什么?”
“靠的是紀律和協(xié)作?!?/p>
“說得好!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來給我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