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 9 9 9年4月的清晨,一個很涼爽的春天,在澳洲靠近墨爾本的瑪莉村。諾拉,我的愛人,和我正要去參加一個七天的僻靜,它在幾個小時之后就要開始了。那個老師是干卡吉,一個來自美國閃亮的、開悟的女人。
當天早上我很早就起來了,外面還很暗,我踮起腳尖走出房間,這樣才不會吵到我的愛人。深深吸進一口早晨的新鮮空氣,我精神抖擻的上路。大約過了幾個小時之后,我到達了山頂,往下可以看到瑪莉村和它附近的小山丘。
在一片小小的空地上有一張長椅邀我坐下來。大自然剛開始蘇醒,那個早晨很寧靜、很和平,我覺察到我的內在和我的周遭有一個活生生的“在”,同時感覺到無比的感激。有一個思想出現在我的腦海:“我還在找尋什么?我在這一次的僻靜里想要得到什么?”沒有答案出現,我的頭腦是靜止的。
當太陽升起,天空開始變成明亮的橘紅色,不知從何而來,我突然變成了天空,變成了橘紅色的光……我看到螞蟻在草上快爬,非常忙碌……我就是那些螞蟻……青蔥翠綠的草在小樹叢底下成長……我就是那些草和那些樹叢……我看著我所坐的長椅,它有水泥的支撐,我就是那個長椅和那個水泥的支撐。高大的油加利樹在早晨的微風中輕輕晃動……我就是那個微風和那個樹木。任何我所能夠看到的……感覺到的……聽到的……聞到的……嘗到的……碰觸到的……我就是那個!
我就是在它們里面的覺察,我就是意識本身。意識就是一切的存在。在意識和我之間是分不開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意識。在我的一生中一直在找尋的就是——這個!
在此,我所有想要變成什么的努力都完全停止了。我已經不再是做者。我是那一切:意識、被稱之為瑞哈夏的身體頭腦,以及透過他而發(fā)生的行為。
有了這個發(fā)現,在我內在的核心就產生了一個決定:“我要記住這個,不管我的頭腦要玩什么游戲,我都要按照這個來生活?!?/p>
頭腦太高興了,頭腦已經了解到它不是主人,而是一個發(fā)生在我內在很棒的運作機構。它終于能夠彎下身子臣服于本性。我的整個系統(tǒng)都在震動,它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地簡單,那么地親近,我怎么可能錯過它?洞見就像雪崩一樣地涌進我里面,以一個分開的本我埋掉或摧毀了任何的認同,留下一個單純的“在”的狀態(tài)和無努力的覺察。很多年以來我所從師父那里聽到的突然間都變得具有絕對的意義……
幾個小時之后,那個靜心開始了。干卡吉(Gangaji)主持她的第一個沙特桑(Satsang)。我在燃燒,我要一面直接的鏡子,我跑去跟她坐在一起。
瑞哈夏:我需要一面鏡子……我不知道我是否需要。
干卡吉:我的鏡子就在這里。(她遞給我一面小鏡子)我知道某一天一定會有人說:“我需要你的鏡子?!彼徒o你了。(笑聲)
瑞哈夏:今天早上太陽剛出來的時候,我坐在一張長椅上。我已經聽真理聽了二十年,而且有很多次都經驗到它。今天早上我再度經驗到它,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每一個片刻都經驗到它。我從你聽到它,從你的……從……
干卡吉:從你自己。
瑞哈夏:從自己,是的!
我一直以一個治療師在工作。十年前我問我的師父一個問題,關于我在課程里面變得多么喜樂。他告訴我一個關于一只成道的狗的故事,那只狗一直在教導其他的狗如何不要在滿月的時候吠叫(笑聲),但是到了最后他自己是叫最多的!現在,當你剛剛提到你跟巴巴吉的故事,用你的生命去服務他——我覺得我也這樣做。我也是用我的生命去服務真理。
現在, 問題來了:“瑞哈夏, 你真的再度想成為一個師父嗎?”的確如此,在我里面有一個欲望想要這樣做。
干卡吉:但是你已經看到了那個!當你沒有看到的時候才會有危險。
瑞哈夏:有一個欲望想要做你正在做的事。
干卡吉:我會將它推薦給每一個人!(笑聲)
瑞哈夏:就某方面而言,我已經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