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話你還真信了?"這女子慢慢收起了笑容,卻仍然玩味地看著我,"還真是單純呢,竟然連這個都信!我信口胡謅的……"
什么?胡謅的?我的怒火騰的一下子冒了上來,我在這兒被嚇得要死要活的,你竟然一句胡謅就了事?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我扭頭就走。
"哎!"她幽幽地喊住我,"你這人怎么氣性這么大?"
"把別人嚇著了還怨那個人膽子?。?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只能說你警惕性不高。"她大大咧咧地將腿放到了亭子的長凳上,絲毫沒有愧疚感,"或者說你太輕信于人……"
"小丫頭,你是剛進(jìn)宮的吧?"見我不搭理,她又輕飄飄地說道,"看這樣子,毛毛躁躁的,絕對是個剛?cè)雽m不久的宮女……"
"你叫什么名字?"她瞇起眼睛,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別看我不出去,這宮里很多人還是認(rèn)識的。"
"皖雅!"我沒好氣地堵了回去,"卓依皖雅!"
"皖雅?"她忽然睜開眼睛,轉(zhuǎn)過身子看著我,"你就是皖雅?"
"嗯。"我被她一驚一乍的模樣嚇了一個踉蹌,"皖雅怎么了?"
"玉城八公主?"
"嗯!"
"卓達(dá)汗王的女兒?"
"嗯!"
"夏族花神化身?"
"嗯!"
她像是看個怪物一樣地看著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得我又是一陣不自在。過了好久,她竟幽幽地嘆了口氣,"容安公主果真相貌不凡!"
竟然知道我是容安公主,想必她真是一個經(jīng)常待在宮里的人物。我略有所思地看著她,"都告訴你了,現(xiàn)在輪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瑾榕。"她回答得簡單利落,仿佛早就知道我要問什么。
"瑾榕?"我忍不住重復(fù),"瑾榕?那不是我寢宮的名字?"
"嗯。"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又一閃而過般地抹了去,又是那副自自然然淡如水的表情,"重名的多了,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心里訝異,暗地里覺得這事兒肯定不會那么簡單,"你是誰?干嗎就你一個人?"
"屋子里還有一個。"她拿眼睛瞥瞥那邊的屋子,"我不愿意他們跟著,便一個人坐到這兒。我也是個公主,封號怡然,但是他們都喜歡叫我瑾榕公主。"
"哦。"我歪了歪腦袋,實(shí)在對這公主有太多的好奇,便不由自主走到對面的長凳那再次坐了下來。
"你不走啦?"她仰起臉,一副鄙棄我的模樣。
"干嘛要走?"我也舒舒服服地在長凳上蜷起腿,"既然你不是吃人的妖怪,我便在這兒長長久久地坐下來,反正這兒景致好,看得舒心!"
"隨便你。"她斜睨我一眼,然后又那樣心滿意足地瞇起眼睛,不再看我。
看著她那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模樣,有些奇怪。這個女子既然說她是公主,那她是太后的女兒?
入宮這么久,沒聽說過太后有這么個女兒啊?
"你是公主?是太后的女兒?"我終于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納悶,將身子偷偷挪過去一點(diǎn)兒問道。
"不是。"她連眼也沒抬。
"不是為什么是公主?"
"你不是太后的女兒不也是公主么?"她頭一歪,舒服地靠在背后的柱子上,"干嘛非得是她的女兒?有什么好處么?"
"呃……"我覺得她說話雖然是輕飄飄的,但有語出驚人的意思。
"做他們家的女兒有什么了不起的?"言語中盡是對皇家的不屑,我偷偷在心底捏了把汗,還真是個特立獨(dú)行的女子,這樣的話也敢說出來。"我是大臣的女兒,根本襯不起公主這個身份,我也不愿做這個公主,是他們非要塞給我的……"
"大臣之女?那你爹娘呢?怎么跑到宮里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