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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節(jié):本是無心卻究意(4)

皖雅公主 作者:嫵冰


自那日宴席之后,住在月坤宮的太后便常常邀我到她的宮里去玩兒,說是去玩,其實也就是家常似的聊會天兒。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很平常的說話方式在這慈祥的太后眼里卻成了天真單純的代名詞。她習(xí)慣以寵溺的眼神看著我,然后再樂呵呵地聽我講述在玉城的過去,當(dāng)然,還有我那輝煌的"花神娘娘"的故事……

我原本以為每日皇上皇后應(yīng)該是一塊兒來月坤宮向太后請安的,因此特地向云霜她們打聽了皇上皇后他們請安的時辰,故意避開他們,再挑個時間悄悄溜去太后那兒。我就是不愿意和那皇后皇上碰面,先不說那位看到我就恨不得用眼神殺死我的皇后,就說那自認(rèn)為無比圣明的景唐帝,一想到他那惡毒的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的刻薄言行,我就恨得牙癢癢。

哼!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你們嘛?

看著時辰已經(jīng)差不多了,我尋思著那對惱人的夫妻大概也已經(jīng)請安完畢,加之昨日太后就派人告訴我,說今日月坤宮得了個什么稀罕玩意,讓我去湊湊熱鬧。我便帶了吉瑪和云霜,高高興興地沖月坤宮走去。

"容安公主到!"月坤宮的傳召太監(jiān)嗓門兒比定乾殿的殷全兒小不了多少。大概是我這幾日天天到月坤宮報到的緣故,這太監(jiān)似乎已經(jīng)對我熟識,每次看到我來,嘴巴總是會咧得特別大,然后畢恭畢敬地先給我行個禮,隨即再底氣特別足地扯直脖子沖宮里吆喝,整套動作就叫一個流暢自然,無可挑剔。

我沖他微微一笑,然后跨進(jìn)宮門,老遠(yuǎn)就聽見太后呵呵地笑著,"皖丫頭來了?"

我又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回太后娘娘的話,皖雅準(zhǔn)時報到來了呢。"

不知道因為什么,容安公主這個封號似乎只是較為官方的稱呼,也只在傳召封禮的時候使用,通常,不管是瑾榕殿里的大大小小,還是這太后老太太,似乎都喜歡叫我皖雅的原名,高興的時候,太后更會直接喚我皖丫頭。

剛抬起頭問安,我便立刻呆若木雞,隨即開始暗暗叫苦,難道是我今日掐算得不準(zhǔn)?怎么那皇后還坐在這兒???

我盡量把這一臉苦相堵了回去,爭取讓自己若無其事,掩飾性地環(huán)顧一下四周,更為意料不到的事情嚇住了我,天啊,原來不僅皇后在這兒,連成親王也在這里!

我瞠目結(jié)舌地站在原地,太后卻笑意融融地看著我,"看吧,哀家就說今兒個皖丫頭肯定會被嚇著。瞧瞧咱們皖丫頭這副樣子,倒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似的……"說完就示意旁邊的宮女給我賜座。

我木木呆呆地坐到椅子上,心境慢慢地平和了點兒,"哀家常說大家住在一處就應(yīng)該時常走動走動。你們瞧瞧這就是不熟識的短處,把皖丫頭驚得現(xiàn)在臉色還是白的。"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個兒的臉,"哪兒有,只是覺得……嗯……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大家到得好齊??!"

"哈哈哈哈!"太后看我窘迫的樣子更是笑得樂不可支,"就到了兩個這還算齊?你那日身體不舒服肯定沒注意到給你舉辦接風(fēng)宴的眾位皇親國戚,那么多的王公子弟,若問血緣,哪個不是和咱們皇族沾了邊的?"

我連連點頭。

"要哀家說哪日還得舉辦那么一場家宴,大家也好好聚一聚。你們倒是年輕,可以等得了以后的相聚。哀家這老太太可是風(fēng)燭殘年了,搞不清楚哪天就會被老天爺收了去……"

和惠趕緊接口,"母后這是說哪兒的話啊……母后身體康健,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太后抿嘴一笑,"少說那些自欺欺人的話了,什么千歲千歲千千歲,那都是說給別人聽的。"我稍稍抬頭,只見太后別有意味地看了皇后一眼,"只是哀家現(xiàn)在還不能放心離開,轉(zhuǎn)眼間你和皇兒成婚也已經(jīng)兩年了,怎么還不能給哀家誕下個正統(tǒng)的小皇孫來?你也知道皇帝去年年底才寵幸的那個叫做什么綠琳的宮女,上月剛升了貴人,前幾日竟遣人告訴我說她身子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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