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說她今天要去醫(yī)院一趟,有點兒私事。”
“我代表和美警告你,別另有企圖?!蔽鏖T微笑。
“你、你、你,都是眼線,我敢嗎?”白方指著他們?nèi)?,叫屈道?
“西門大哥,你可不知道,那個馮丹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美人啊,我們隊長詢問她的時候,那個語氣才叫個溫柔?!彼螘杂钚χf。
“這是工作,”白方拉長聲音,嚴肅地說,“明天我一個人去,不帶你們倆了,添亂,不管怎么說,好歹也是條線索不是!”
大家都笑了,這時候有人很有禮貌地敲響了包房的門。
從外面進來一個穿西裝的領班,微笑著說:“對不起,打擾一下,這是我們老板送的一道菜,竹香鮑魚,是我們的招牌菜,請慢慢品嘗?!?
說完,領班禮貌地走了。
“呀!鮑魚,我還沒吃過呢?!彼螘杂願A了一筷子,但沒夾起來。
“你的面子很足啊,老白。”
“是送給你這大名人的吧?管他呢,送了就吃,不過也忒小氣了,就這么幾只,來吃?!卑追绞疽獯蠹覄涌曜印?
“這可不小氣了,這一道菜,頂?shù)蒙夏泓c的這一桌子菜?!蔽鏖T沒有吃,只是淡淡地說。
“有這么夸張嗎?”白方聽西門這樣說,也把筷子放下了。
“當然了。鑒別鮑魚等級的一個重要標準是‘頭數(shù)’。所謂‘頭’指的是一司馬斤(約零點六公斤)里有大小均勻的鮑魚多少只,如兩頭、三頭、五頭、十頭、二十頭等,頭數(shù)越少意味著鮑魚的個頭越大,價格也就越貴。這種樣子的鮑魚應該是南非進口的,這種大小應該是三頭鮑,市場價大概六百塊,我說是生的,可是這一盤的顏色發(fā)黑,不是太黃,應該不是罐頭的,是活的,那價錢就可想而知了?!?
“看來不能動這個菜了,服務員!”
隨著白方的呼喚,進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身筆挺的西裝。
白方一看,認識,是袁長青的大哥,袁長紅。
“知道您來了,我本身應該進來和您打個招呼,只是怕影響了你們的氣氛,我可是您的忠實觀眾,還到現(xiàn)場看了幾次,有一次是我們贊助的,本該早和您認識,可是又怕唐突了,今天來到我們這里,怎么也盡一下地主之誼。”
“您太客氣了。”西門連忙起身,“不知道怎么稱呼?”
“敝姓袁,是這里的負責人?!闭f到這里,他笑著對白方說,“這么巧,上午剛和白隊長見過面,沒想到你們是朋友?!?
白方客氣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白隊長,您是本市著名的神探,其實我也很想和您結(jié)識一下,只是以前沒有機會,而此刻好像有點兒不合時宜。”袁長紅臉上的微笑顯得很體貼,“等我叔叔的案子了了,我再請白隊吃飯,到時希望白隊一定賞臉?!?
“呵呵,您真會說話,不過,現(xiàn)在的確有點兒不合時宜。這道菜我們可不能留下,叫服務員端走吧?!?
“唉,這又不是行賄,一道小菜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太小看老弟我了。”
“小菜?”白方微笑,“這鮑魚應該是南非進口的,這種大小應該是三頭鮑。市場價大概六百塊,我說是生的,可是這一盤的顏色發(fā)黑,不是太黃,應該不是罐頭的,是活的,那價錢就可想而知了。你要說是小菜,那是太看不起我們啊,嘿嘿。”白方現(xiàn)學現(xiàn)賣,其他三人含笑不語。
“厲害!”袁長紅笑著搖頭,“白隊長真是行行通,看來斷案,就是要廣知廣懂,我們這些人就知道做生意,這一套習慣了,您見笑了,見笑了?!痹L紅叫來那個領班,撤掉了那盤菜,換上來一大盤水果。
“對了,白隊長,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結(jié)案?我們要厚葬叔叔,要沒有他老人家,哪有我們幾兄弟的今天?!闭f到這里,一直笑得很親切的人臉上有了悲容,“我們從小沒有父親,是叔叔把我們帶大的,他的死,我不知道怎么說好,很意外,也很震驚,我不知道叔叔到底有什么事情,會把他逼上絕路……有事情應該和我們談啊,為什么要一個人承受……”袁長紅有點兒說不下去了,他抹了抹眼睛,眼圈紅紅的。
“這個我和你弟弟談過了,怎么,他沒有對你說?”白方拿出一支煙。
“沒有?。 痹L紅像變魔術(shù)般地手中多了一個打火機,殷勤地給他點上,“我們這幾個兄弟,最近這一段不怎么說話,差不多兩個月了,電話也沒有打過,雖然都在一個公司,唉,以前也是,脾氣不怎么相投啊?!?
“為什么?”
“可能是和性格有關系吧,我二弟是一個很隨便的人,不怎么操心,人很好,公司上下都喜歡和他一起。小弟更是貪玩,都二十八了,也不認真地談個朋友,朝三暮四的,花錢如流水。說起來這是家事,也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關心到,如今再和他談,每次都要吵起來,想想,也算了,我多做點兒,多賺點兒,怎么也夠他們花了,別因為這些事兒,把兄弟感情毀了?!痹L紅嘆了一口氣。
“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結(jié)婚也是正常的,自由慣了?!卑追接眯〔孀犹袅艘黄鞴?,放在嘴里。
“你叔叔沒有孩子?”西門問袁長紅。
“有一個,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叔叔這個人很可憐,自從嬸嬸去世后,他一直單身?!?
“你呢?有沒有結(jié)婚?”白方問袁長紅。
“我獨身,為了家族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