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們發(fā)現(xiàn)音樂聲是從老板辦公室傳出的時候,我們幾個覺得奇怪,于是一起走上去看。走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窗戶開著,風(fēng)呼呼的,從窗戶往里一看,老袁就站在對面的大窗戶的窗臺上。我們驚呆了,立即去推門,門卻被反鎖了,當(dāng)時我叫我們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張亮去撞門,撞了幾下,門沒有開,音樂聲太大了,我們說話都聽不見,我想大聲地叫住老袁,可是,就在這時候,他,他就跳下去了?!眲壅湔f到這里,眼圈又濕潤了,袁長青在她的背后,輕輕地按住她的肩膀,安慰著。
“請問張亮是哪一位?”
“是我?!币粋€三十出頭的青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坐下講話,你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
張亮坐下了,“就像劉姐說的那樣,我們都聽到了音樂,聲音很大,播放的是貝多芬的《命運》。您要知道,我們的辦公室和袁總的不在一層,可是我們都覺得聲音太大了,我們幾個都跑了上去,到了十七樓,聲音就更大了,您要知道,兩個窗戶都開著,風(fēng)也很大。袁總站在屋子里面的那個落地窗上,屋里也沒有任何其他人,劉姐叫我撞門的時候,是比了手勢我才明白的,沒辦法,太吵了。我撞門的時候,見到劉姐一下子坐在地上,這時候,我才知道,老總已經(jīng)跳下去了?!?
“當(dāng)時還有什么人和你們一起上樓?”
“她。”張亮瞟了一下遠處坐著的一個女子,其實不用他示意,白方早從一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因為她實在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這是我叔叔的秘書,叫馮丹。”袁長青低聲地向白方介紹。
“馮小姐,你也是當(dāng)事人,請你談?wù)劗?dāng)時的情況,好嗎?”白方的語氣不由得放柔了。
馮丹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也是一身的職業(yè)裝扮,緊身的短裙下是一雙修長的美腿。
“我見到的和他們一樣,沒有什么特別。”馮丹垂著頭低聲說道。
“除了你們,還有別的人嗎?”白方注視著她。馮丹搖搖頭。
“那就說說其他不在場的人都在做什么吧。”白方向小宋示意了一下,讓她記錄。
“我差點兒忘了跟您介紹了,這是我哥哥袁長紅?!痹L青走到他哥哥身后,雙手放在他肩膀上,“他是我叔叔的得力助手,負責(zé)管理?!?
“這是我弟弟長杰,和我一樣在公司里跑跑腿什么的。”
“你們?nèi)齻€人當(dāng)時在什么地方?為什么不在現(xiàn)場?”白方看著比較健談的袁長青。
“我和弟弟當(dāng)時就在電梯里,就是我們來的時候乘坐的那個,它突然停在了十五樓和十六樓之間,我們被困了十幾分鐘,當(dāng)出來以后,悲劇已經(jīng)發(fā)生了。”
“電梯里還有什么人?”
“還有我妻子?!痹L青解釋道,“她太傷心了,我讓她先回家了,我想她反正和我們一樣,都不在場。唉,我們對叔叔就像是父親一樣,沒想到,他會想不開?!痹L青說完坐在劉愛珍身邊,看著這個傷心的中年女人。
“那你呢?”白方看著袁長紅,“你當(dāng)時在什么地方?”
“在我的辦公室,十五層。”
“你沒有聽到音樂聲?”
“有,只是聲音沒有那么大,可能是專心處理手上的文件,我沒有在意,直到張亮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
“劉女士,貴公司最近有什么危機嗎?或者說生意上的損失?”
“沒有什么大的問題,只是前一段投資上有一些失誤,主要是我們對上市還沒有充分的準(zhǔn)備,所以交了些學(xué)費了,我們主要還是以實體為主,公司有幾家酒店和商場。不過,老袁對這次的失利很惱火,發(fā)了不少脾氣,唉,錢算什么,人一旦去了,不也是什么也帶不走?!?
這時有人敲門,一個警察推開門,李建陽走了進來。
“隊長,都拍好了。”
“嗯,”白方點點頭,“謝謝大家的配合,這個案子我們會回去繼續(xù)研究,有結(jié)果會通知你們,這是我的電話,有新的情況請和我們聯(lián)系。”
袁長青拿起名片,每人發(fā)了一張,然后問白方:“白隊長,我叔叔的尸首什么時候能入殮,我們想提前準(zhǔn)備一下?!?
“過兩天吧,我們還要對尸體檢查一下,估計也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謝謝,我送你?!痹L青陪著白方走出會議室,乘上了電梯。
“你們的電梯可是真的要換了,都有點晃蕩了?!卑追叫χ鴮υL青說。
“可不是嘛!要不是因為這破電梯,那一刻我也不會被困在這里,我說不定就可以見到叔叔最后一面,或者阻止他,唉,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節(jié)哀吧……”白方話還沒有說完,電梯門突然開了,門外面站著一個邋遢的老人。
電梯老人
“您是公安局的吧?”老人走了進來,看著白方。
“是的,您是?”白方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轉(zhuǎn)頭看了看袁長青。
“老劉頭兒,你來干嗎?”袁長青也有點兒意外,不耐煩地問。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向公安同志匯報?!崩先四坏乜粗L青。
“請說吧?!卑追娇粗先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