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她的描述，我認為她的部分……呃，工作……是在辦公室里進行的。私人公寓或住宅也有，但大部分是在賓館里?！?

“她被關(guān)在哪里？”

“在一棟房子里。她自己有一間臥室，但門一直是鎖上的?！笨茽柡槟罅四蟊橇海坝幸惶?，他們把她塞進車里，她就這樣來到了愛丁堡?！?

“車開了多久？”

“她不確定，在路上她睡著了一陣子。”

“告訴她，會沒事的?！崩撞妓碱D了一下，又說，“再問問她現(xiàn)在為誰工作?！?

坎迪斯的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恐懼。她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一個勁地搖頭，聲音比剛才更含糊了?？茽柡橐荒槢]辦法翻譯下去的為難表情。

“她不能告訴您。”他說。

“告訴她，她已經(jīng)安全了?！笨茽柡檎f了?！霸僬f一次。”雷布思說。他表情沉穩(wěn)，這是一張能夠讓她信賴的面孔。她向他伸出手。他握住，輕輕地捏了一下。

“再問一次，她在為誰工作。”

“她不能告訴您，警督，他們會殺了她的。她聽過這樣的故事?！?

雷布思決定試一下那個他腦海中浮起的名字，那個掌管著這城市里一半姑娘的男人。

“卡弗蒂，”他吐出這個名字，留意著她的反應(yīng)。沒有反應(yīng)?！伴L槍。長槍卡弗蒂?！彼匀幻鏌o表情。雷布思又輕捏了一下她的手。還有一個名字……一個最近常常聽到的名字。

“泰爾福特，”他說，“湯米·泰爾福特。”

坎迪斯猛然把手抽了回去，歇斯底里地哭鬧起來。女警夏普剛好在此刻推門而入。

雷布思把科爾洪博士送到警署外。當初正是這段路將他帶向目前這個境地的。

“非常感謝您，先生。如果我再有需要麻煩您時，您不介意我打電話給您吧？”

“如果您非打不可，您自然會打。”科爾洪不情愿地說。

“沒辦法，周圍懂得斯拉夫語的人實在有限?！崩撞妓颊f，他手里拿著科爾洪的名片，背面寫著他家的號碼。他伸出另一只手：“再次感謝您。”他們握手的時候，雷布思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約瑟夫·林茲在貴校任德語系教授時，您在學校里嗎？”

科爾洪似乎頗為吃驚，愣了一下才說：“是的?！?

“您認識他嗎？”

“我們?nèi)温毜牟块T關(guān)系并不是很緊密，我只在幾次社交性質(zhì)的場合中見過他，有時候一起參加講座。”

“您覺得這個人怎么樣？”

科爾洪眨眨眼，但仍然沒有直視雷布思。“有人說他以前是納粹?！?

“沒錯，但是在當時……”

“我剛才已經(jīng)說了，我們關(guān)系并不緊密。您在調(diào)查他？”

“只是好奇而已，先生。多謝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