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格翔只見那個(gè)哇呀老婆婆對他邊比劃邊說著什么，可聽了半天，卻一個(gè)字也沒聽明白，倒是從她的比劃中，蒙格翔似乎明白一點(diǎn)她的意思，好像是說，如果?能幫她們做了某一件事，那么，她們?nèi)涨f上的人都會感激他；如果不是，就不要怪他們不客氣，要將他拉到天場——籬中專門用來正法那些經(jīng)籬頭批準(zhǔn)加以極刑的場地，中間一根不知是哪個(gè)朝代栽立的柱子，將人犯綁上去，或斬或絞或剮；位于籬莊正中間——處死，以祭天神。只是，待到蒙格翔真的在天場上看到了那根柱子，并且自己還差點(diǎn)兒主持過一回“極刑”儀式，則是幾個(gè)月之后的事了。

哇呀老婆婆說完之后，便拿眼緊逼著蒙格翔，仿佛只要蒙格翔說出一個(gè)“不”字來，不用其他人動手，他哇呀老婆婆就可殺了他。

蒙格翔望望哇呀老婆婆?又望望她身后的人群，想不管如何，先穩(wěn)下這幫人的敵對情緒再說，走一步是一步，至于后面會發(fā)生什么，那就到后面再說。于是，他抬手向眾人拱了一下，道：“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勞？”

誰知，他的話，同樣，這些人也聽不懂；跟蒙格翔聽他們說話一樣，在他們眼里，他說的也是天書。于是，蒙格翔學(xué)起哇呀老婆婆，邊說邊向她比劃著。

果然，從他的比劃中，就像他先前聽懂了哇呀老婆婆說的什么一樣，哇呀老婆婆聽懂了他的意思。

哇呀老婆婆轉(zhuǎn)過身，與她身后的人群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后回過身來，對蒙格翔做了一個(gè)“拜托了”的手?，接著，原本將他圍在中間的人群，自動地讓開一條路來。

蒙格翔知道，這是讓他去做什么了。

做什么？

蒙格翔在邁出第一步起，便在大腦中緊急調(diào)動起他的想像來。

可是，令蒙格翔萬萬沒想到的是，哇呀老婆婆他們要他做的，竟是——成親！

蒙格翔走在前面，那些男男女女跟在他身后，隨著哇呀老婆婆，一起向剛才舉行篝火晚會的莊頭走去。

等來到莊頭，蒙格翔這才發(fā)現(xiàn)，原先以為他們是在那里跳舞，卻原來是在做著一種祈拜儀式。從現(xiàn)在哇呀老婆婆的介紹——通過剛才的“交談”，他現(xiàn)在能夠從她的比劃中，大?知道她所說的內(nèi)容了——?jiǎng)偛潘凳车?，正是他們籬中用來做這種祈拜的祭品。而接著，哇呀老婆婆又告訴他，他們村上上至一百多歲的老人，下至呱呱才墜地的小孩，雖然一直都知道有個(gè)天神在冥冥中，只要求祈，就會對他們或保平安或賜恩福，誰知，今天，竟真的降臨到了他們面前；這個(gè)天神，不是別人，正是他蒙格翔。哦，蒙格翔一下豁然開朗起來，怪不得剛才在籬中，那些人全都圍著他做著古怪的動作，原來是將他當(dāng)成了——當(dāng)成了什么，蒙格翔不愿再想下去，因?yàn)樗F(xiàn)在最急切想知道的，不是想聽哇呀老婆婆呶呶唧唧地告訴他他偷食了他們的神食，而是?他做什么。

終于，說到讓他做什么了。哇呀老婆婆說完祭品，然后一轉(zhuǎn)身，將手指向了另一邊。

順著哇呀老婆婆的手指看去，蒙格翔看到的，竟是原先在這祭灶邊撞進(jìn)的那些女子。而現(xiàn)在，那些女子不僅不再如當(dāng)初看到他時(shí)那樣驚訝，反而，一個(gè)個(gè)站在那，竟有些忸怩。

見蒙格翔只是拿眼睛往那邊看，卻并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哇呀老婆婆禁不住伸手拉了蒙格翔，向那些女子走去。其他人見哇呀老婆婆如此之舉，不禁又是一陣騷動，一個(gè)個(gè)拿眼緊盯著哇呀老婆婆，似乎是在考驗(yàn)著哇呀老婆婆：看你公正不公正。

哇呀老婆婆拉著蒙?翔徑直來到一位長辮女子面前，然后站定，拿眼直直地望著他。

蒙格翔不明就里呀，他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只見在這篝火的映襯下，她顯得很是有些妖嬈——見他望向她，不知是被火光折射的還是因?yàn)槠渌裁丛颍瑵M臉緋紅，望了他一眼后，趕緊將頭低了，手足無措地?fù)芘种械淖约洪L辮。蒙格翔只好望向哇呀老婆婆。

哇呀老婆婆見蒙格翔望她，便沖他略略點(diǎn)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