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十幾個大夫肉票似的塞在寨后的一個山洞里,厚重的柵欄外還有扛槍看守的小嘍羅??蓱z這些大夫,在民間處處受人尊重,到了匪巢無異于掉進了火坑。
兩天前一個半夜,這些大夫一個個被人從窩里薅出來綁到了這里,待見了病人才知自己被土匪綁了票,心驚肉跳之下,哪里還有什么明晰的判斷力,即便有點獨到見解也不敢別出心裁為老山貓治病,唯恐出紕漏子自己小命難保,只有哼哼哈哈不痛不癢地耗著,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看見十幾個蓬頭垢面臉色蒼白的大夫,白狼朗朗一抱拳,“各位先生,我是山寨的師爺,有事耽擱了幾天,怠慢了各位先生,我這里先給各位先生賠罪了?!?/p>
“豈敢———”強盜前倨而后恭,肉票們大惑不解,一個個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渾以為自己的大限要到了。
白狼一看便知這些人在這里受到的驚嚇不小,然事情緊急來不及解釋,索性快刀斬亂麻!他扭頭朝外厲喝一聲,“來人。”
一個小嘍羅跑過來欠欠身,“師爺,有事您吩咐。”
“立刻把議事廳和客房收拾出來,把先生們安排進客房里住,議事廳擺上一桌酒菜,我要和先生們商議寨主的病情。”
“小的遵命?!?/p>
如此一來,大夫們便知性命無虞了,忐忑的心情漸漸趨于平靜,加上白狼語言文雅扮相俊朗,幾下便打消了眾人的惶恐之情,待坐到酒桌上時大伙已經(jīng)相當從容了。
三杯酒過后,白狼迫不及待問道:“各位先生,病人現(xiàn)在已然如此,只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各位先生給我一句準話,病人還有救沒有?”
眾人一聽頓時又沉重起來,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挑頭。
白狼笑了,“各位先生,但凡有救,煩勞各位先生不吝賜教。只要能治病,所有事情一力擔在我的身上,絕不讓先生們擔半點風險?!彼l(fā)自內(nèi)心笑起來的時候很是燦爛無邪,對按摩眾人心理無疑有莫大的幫助。
沉吟了片刻,座中最年長的二先生吃不住大伙眼神的催促,遂清了清嗓子斟詞酌句道:“病人乃夾色傷寒,原本不重,并非要命的絕癥,只須慢慢祛寒、調(diào)理、固本,半年光景也就能完全好轉(zhuǎn)。不過,眼下病人伴有無名高燒從而導致深度昏迷,以致藥湯難進。如此一來,即使退燒之藥也無從攝入,燒不退去,病情也就變得疑難兇險起來。”
“先生的意思,只要能退燒就有辦法?”白狼眼睛一亮,略一思襯問道:“莫非針砭退燒也不好使?”
二先生偏著腦門想了想,點點頭篤定地說道:“真人面前不打誑語,只要能退燒我就有辦法治病,至于師爺所說的針砭退燒之法邇前我們并非沒有想過,只是已經(jīng)沒辦法實施了?”
“為何?”
“師爺有所不知,病人眼下到了懸崖邊上,命懸一線氣若游絲,身上的七經(jīng)八脈已散去十之八九,針砭沒什么用了?!?/p>
“用冰塊強行退燒是否可行?”
“這個………前清三非堂主人的《內(nèi)經(jīng)雜序》里有記載,或可一用。只是現(xiàn)在時屬伏末,哪里來的冰塊?”
“這個不勞先生多慮,我自有辦法?!?/p>
說著,白狼振衣而起,叫過幾個小嘍羅聲色俱厲道:“好生伺候各位先生用飯用酒,但敢怠慢者,亂棍打死喂狼?!?/p>
平日白狼神態(tài)雖然冷峻凌厲,狠話卻很少說起,今日也是急了,話里話外也便血淋淋起來。幾個小嘍羅頓時嚇得腿肚子直轉(zhuǎn)筋。
進到內(nèi)室,他小聲告訴瑪瑙,“姐,我和大夫們談過了,掌盤子的或可一救,但不得不使出非常手段,我想搏一搏。先給你打聲招呼,萬一出了什么岔子我全力擔著?!?/p>
瑪瑙流著眼淚擰了他一把,“說什么呢?你又不是外人,都到這步田地了還說什么擔待不但待的?”
“姐,你有這話就行,我就放手干了。”說著他就要往出走,臨出門又不放心的轉(zhuǎn)過身子叮嚀道:“先生們吃罷飯會過來照看掌盤子的,你對先生們客氣點!”
“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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