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常在,何必忙壞?”白狼笑嘻嘻看了一眼倆鬼子,不緊不慢掏出煙卷遞給山螞蚱二人,“抽顆煙再接著干。”
山螞蚱鬼精鬼精,霎時便明白了白狼的意圖,他一把拉住了已經(jīng)拎起第二個鬼子的牛繩。牛繩不解,一指東面甕聲甕氣道:“那邊不遠(yuǎn)就是鬼子兵營,趕緊整完咱麻溜兒回去睡覺,萬一讓鬼子發(fā)現(xiàn)就壞事了?!?/p>
白狼噴地笑了,“怎么,怕了?”
“怕球!”牛繩咧咧嘴。
“心放回肚里,款款抽你的煙!”白狼把煙插進(jìn)牛繩的毛毛嘴里,淡淡笑道:“離鬼子兵營越近越安全,這叫‘燈下黑’,鬼子不會注意眼皮底下?!?/p>
牛繩還是不解,撲通丟開手里的鬼子,嘟嘟囔囔道:“鬼子不注意我們也不能陪這幾個死鬼在這里玩夜貓子啊,回家睡覺比啥不好?”
山螞蚱上來踢了牛繩一腳,“你他媽傻了嗎?師爺?shù)囊馑际呛煤猛嫱孢@倆死耗子,最好把丫的屎尿給玩出來,明白了沒有?”
牛繩一拍腦殼如夢方醒,“噢———原來這么回事,早說不結(jié)了?”
山螞蚱氣得還要踢,白狼拉住了他?;剡^頭,白狼對牛繩點點頭道:“慢慢來,這叫小火慢燉,火到豬頭爛!”
月影斑駁,夜梟慘號。蘆葦陰影下,白狼三人的腦殼聚在一堆嗤嗤輕笑不已,紅紅的煙頭在黑黢黢的蘆葦暗影中明明滅滅,仿佛蟸魅不懷好意的眼睛。
明明就在軍營跟前卻注定不會有人前來解救自己!躺在松軟的泥地上,令人窒息的絕望和漫長的等死過程一點一點把兩個鬼子最后的一點勇氣完全吞噬,他倆一直不停的扭動身子極力掙扎著,這種毫不理智的行為與其說是想求生不如說是精神行將崩潰的典型前兆。
也許心情太過緊張,一個鬼子突然出現(xiàn)了劇烈的嘔吐癥狀,由于嘴被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他的鼻腔里發(fā)出了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尖銳噴氣聲,胃部肌肉強(qiáng)烈的痙攣產(chǎn)生了巨大的壓力,白天攝入的酒水及食物的混合物從鼻腔里高速擠壓出來,空氣里立時彌漫起一股難聞的酸臭味。
口腔被堵時發(fā)生這種旁門左道式的嘔吐動作是極其危險的事情,由于呼吸通道被胃里飆射出的嘔吐物占據(jù),呼吸很難連續(xù)往復(fù)進(jìn)行,不可避免地會產(chǎn)生窒息現(xiàn)象。小鬼子也不例外,只見他猛然間便停止了鼻腔式嘔吐,身子極度僵硬的弓了幾弓,瀕死的蚯蚓一樣一陣急劇抖動,然后便灰沓沓不動彈了。
“呸、真他媽味兒!”山螞蚱捏起鼻子惡狠狠啐了一口。
白狼厭惡的掃了一眼地上的鬼子,冷冷一聲,“扔下去?!?/p>
牛繩大步跨將過去,提起這個還沒有死透的鬼子的雙腿,雙臂猛一發(fā)力將其掄進(jìn)了淖中。
還剩下最后一個鬼子。他似乎已經(jīng)嚇傻了,麻木得躺在月光下一動不動。
空氣中漾起的刺鼻氣味令白狼很不舒服,他忽然對這種貓玩死耗子的游戲感到一陣索然無味。他索性從腰里拔出刀來,過去一腳踩住鬼子臉膛一刀插進(jìn)脖子里,然后就勢旋腕,猛地向右側(cè)橫向拉刀,鋒利的刀刃橫向切過,刀刃在鬼子的頸椎骨及氣管動脈等軟組織間游走時發(fā)出嘎吱吱的鈍響,鬼子的脖子幾乎被他完全割斷。
在鬼子身上抹去刀上的血,白狼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先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