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要走?而且看起來不太甘愿!
雖然他很不喜歡總是倚老賣老的劉媽,但是,她始終是喬石的奶媽,他是不可能會趕她走的。所以……出了什么事?
“少奶奶趕我走!”劉媽沒好氣地說。
喬翎趕她走?不太可能……
“發(fā)生什么事了?”淡淡地,他詢問。
“我怎么知道她發(fā)什么神經(jīng)!”劉媽的態(tài)度非常惡劣,一筆非常豐厚的退休金,并不足以消她胸口的怒氣。
她的態(tài)度太惡劣,根本連“尊重”兩個字都不懂,更別提什么下人的本分,夜簫也板起了臉,“你走吧?!北緛磉€想有什么可以解決的,他可以替她做主。但是,她這樣侮辱喬翎,齊家容不下這樣的管家。
夜簫的冷淡及撒手不管,更令劉媽一口氣咽在胸口,不上不下,惱得快吐血。
“二少爺,你不是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劉媽的唇角勾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并沒有這份多余的閑情逸致,只要喬翎愿意打理這個家,她做什么,他都不會干涉。偏過身體,他進入家門。
“二少爺,因為玫瑰!”劉媽急了,趕緊在他身后吼,“因為玫瑰,二少奶奶趕我走!”
玫瑰?……他的腳步頓住了。
其實,他一直知道,她在隔壁有一個玫瑰花室,那里盛滿了她和喬石的愛情。不去干涉,但是并不代表他毫不介意。
“因為我偷摘了隔壁花室里的玫瑰花,二少奶奶生氣了,說那些玫瑰都是她和大少爺?shù)膶氊?,見證他們天長地久、至死不渝的愛情。每一朵玫瑰,都代表她有多愛大少爺。我看不過去,就對二少奶奶說,她這樣讓二少爺您情何以堪,她終歸是嫁給了二少爺!但是,我只是這樣說了一句,二少奶奶就發(fā)火把我趕走了!”她在顛倒是非黑白!她走可以,但是走之前一定要埋下一枚炸彈,說什么也不能讓這對夫妻這么暢快!
至死不渝的愛情?
“二少爺,劉媽也是看著你們長大的?!眲屟b成一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姿態(tài),“有句話,劉媽不得不說,二少奶奶這樣成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這樣能行嗎?她才二十四歲都不到啊,難道就一直活得這樣渾渾噩噩?大少爺都死了五年了,二少奶奶也該收收心,和二少爺你好好過日子了?!?/p>
見二少爺依然面無表情,神情不受一絲波動,劉媽繼續(xù)鼓吹,“二少爺,依我看,你還是去隔壁把玫瑰園給鏟平了!只要斷了二少奶奶的念頭,她也就會收了心,和你好好過日子了?!?/p>
“二少爺!二少爺……”劉媽傻眼,就這樣看著夜簫睬也不睬她,徑自走上樓梯。
坐在房面里,夜簫退卻衣裳,左手用紗布一層又一層地裹著自己受傷的右手臂。暗紅色的血漬觸目驚心,染紅雪白的紗布,一層又一層,包裹不住濕漉漉的傷口。傷口一直在向外不住地滲血。他面無表情地穿上黑色的衣服,將傷口掩蓋。踱到窗邊,掀開窗簾,他的目光投向隔壁。
他的房間的位置,看不到那片玫瑰園,他也不想看見。一直以為,看不見,就可以充當(dāng)不存在,但是,原來真的只是自欺欺人的謊言。
喬石一直住在她的心里,隔在他們中間。
永遠,永遠,不可能被取代。
他并不會聽劉媽的刻意挑唆,但是其中有幾句實話,還是說中了他的痛處。一抹苦笑,慢慢地爬上他冷峻的容顏。
把玫瑰園給鏟平?把她心里的愛情全數(shù)連根拔起?這樣她的心就會屬于他了嗎?
為什么,他開始有一種累了的感覺,原來一直去追逐一個不屬于自己的身影,是那么那么疲憊。
這幾天,他備受煎熬。
那個男人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那一日,她臉上的那一抹類似于幸福的笑容,真的是他的錯覺嗎?
騙自己,真的,很難……只是,他始終相信她,她不是這樣的女人。
她,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