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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淇記住了葉之之說的話:“要刀眉笑眼、八面玲瓏、平衡各種關系?!彼X得眼下,要把曾揚的表弟拿下,然后躋身于曾家人之列,等咸魚翻身之后,再以女主人的身份讓他離開。楊淇自信滿滿地打著如意算盤。到了曾揚家,恰巧,曾揚和他表弟都在,兩人把家搞得亂七八糟,楊淇皺眉覷眼地看著他們和遍地的垃圾,隨地亂扔的瓜子皮、水果皮、啤酒罐、飲料瓶,滿地皆是。楊淇為了體現(xiàn)一下賢妻良母的風范,她像保姆一樣躬著身子,打掃衛(wèi)生,她揮汗如雨間,聽到的是曾揚和他表弟肆無忌憚的談笑風聲,楊淇突然感覺到一絲微妙的變化,曾揚和他表弟冰釋前嫌,親密無間。但曾揚和她的情感格局,卻發(fā)生了變化,曾揚對她的態(tài)度有點兒不冷不熱,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關乎痛癢,她暗想:“會不會是曾揚對他表弟施的一計?在他表弟面前,故意冷淡自己?待時機一到,向他表弟下逐客令?”楊淇想來想去,覺得情況就是如她所想,楊淇的如意算盤遇上突如其來的變革,不得不重新作出調整,她只好閑適地穩(wěn)坐釣魚臺,靜觀其變。耐心地等待有一天她以女主人公的身份拎包入住,她瀟灑地拍了拍手,得意地看著曾揚和他表弟,兩人不經意地瞅了她一眼,接著又開始他們的熱烈交談。
楊淇不悅,暗想:“曾揚,你這計可真夠狠的?!鞭D眼又想“反正他是愛我的,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吧”。
她不介意曾揚的冷淡態(tài)度,回到家,她給曾揚打了個電話,笑說:“你不會看上兵法了吧?搞得這么玄乎。”
“我喝多了,明天再說?!痹鴵P掛斷了電話。楊淇不放心地立即趕到曾揚家,好不容易敲開門,曾揚神情疲憊,滿嘴酒氣?!澳阍趺磥砹??”曾揚瞇瞪著眼問。
“我不放心你呀。”楊淇說:“你表弟呢?”
“值夜班去了?!痹鴵P說著就渾身無力地倒在沙發(fā)上。
楊淇拿來毛巾冷敷在他的額頭,這時曾揚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楊淇順手拿來一看,是一條短信,她看了一眼睡著的曾揚,手指忍不住按下了“查看”鍵,一行字映入她的眼簾:我愛你一輩子。發(fā)信人的“一輩子”瞬間讓楊淇跌入地獄深淵,看著睡態(tài)如恬靜嬰孩兒的曾揚,她的憤怒噴薄欲出,暗想:“原來那一計是針對我,好你個曾揚?!彼贸鲎约旱氖謾C,跑去衛(wèi)生間,打給這個發(fā)信人,打探是何方妖精?!班洁健眱陕曧?,她已是劍拔弩張,氣憤不已,手機接通了,待她氣沖沖凌厲地質問時,話筒里卻傳來一男人聲。楊淇趕緊掛斷電話,暗想:“打錯了?!彼僖淮握J真撥號,接通后,依然還是男人聲,這人連聲地問,“你誰呀?”楊淇和女人斗,經驗豐富,和男人斗,缺乏經驗。
楊淇掛斷電話,目瞪口呆,此時已是午夜時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明明是一女人發(fā)來的短信,打過去卻是一男人聲,難道穿越了?”她使勁兒掐了下胳膊,她感覺這事太離奇太曲折了,一切都像個懸案!她癱坐在地上,周圍一切陡然迷茫起來。
第二天早上,真相就如升起的太陽一樣開始大明,睡醒一覺后,楊淇趕到曾揚家,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開門的是他表弟,楊淇連看都沒看他,徑直往里去,房間里沒有曾揚:“曾揚呢?”
“去公司了。”
楊淇拿出手機,欲給曾揚打電話,通話記錄第一個顯示的號碼是昨晚撥過的那個充滿“詭異”的號碼,慌忙中,她一鍵按下,令人驚愕的是,房間里傳來響鈴,原來是他表弟的號碼!楊淇一時有些懵,理不清頭緒,表弟發(fā)短信給表哥說“愛你一輩子”,這是怎么回事?!
未等楊淇想明白,他表弟拿著手機從臥室里出來,目光落在她臉上,漸趨銳利,同時有著攻擊性,如鷹。他說:“昨晚的電話是你打的?”
“是啊?!睏钿康穆曇粲行┌l(fā)顫,轉眼間,他表弟便悠閑得意起來,拿起一蘋果旁若無人般地吃起來,楊淇的腦袋嗡嗡直響,愕然地問道:“那昨晚的‘愛你一輩子’也是你發(fā)的?”楊淇感覺到事情的真相正在抽絲剝繭。
“是,我愛他?!?/p>
這讓楊淇極其震驚!她杏眼圓睜,拉扁了嘴唇:“你們,表哥、表弟……”
“他不是我表哥,我也不是他表弟?!彼H鏘地丟出一句,繼續(xù)悠閑地吃著蘋果,說他叫汪軍。這時清脆的鑰匙聲響起,是曾揚回來了。他表弟見勢溜走,屋里只剩下他和楊淇。
“你是同性戀?”楊淇的話一針見血,曾揚咬著嘴唇默然著,不說一句話。
“你為什么欺騙我?為什么?!你說呀!”楊淇激烈地叫嚷著。
“我的眼睛喜歡你,可我的內心愛著他,不能兩全!”曾揚痛苦地說。這充滿怪異的話像蛇陰陰地扎在楊淇的心上,讓她驚駭不已。
曾揚的母親一直催他成家,面對世俗的壓力,曾揚心中的苦衷難以啟齒,為了孝順母親,他想著要和楊淇結婚,可他的心千萬次地告訴自己是愛著汪軍的,汪軍也愛著他。楊淇的出現(xiàn),打破了他們的和諧,因愛而痛苦的兩人常常互相折磨,爭吵不斷。楊淇見到的床上的那些內褲,并不是曾揚有收藏內褲的嗜好,這全是曾揚給汪軍買的,那天他們吵了一架,房間里狼藉一片,內褲是汪軍抖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