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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淇赴約,已經做好要適應氣氛凝重、劍拔弩張的談話氛圍的準備,可沒想到,對方改成和楊淇一起逛街,這看上去是多么和諧的一種談話方式,楊淇能感覺到她一身的靜氣,眉宇間好像寫著:“切勿喧嘩”,讓楊淇不得不沉靜下來,在一個拐彎處,楊淇差點被臺階絆倒,她伸手扶了過去,兩人很局促地相視一笑,濃濃的尷尬氣氛被化開,好比大路拐了一個彎,景色全非。
她們倆人聊婚姻聊愛情,諷刺也好,虛偽也罷,這都是必渡的河,不然誰都別想上大道。楊淇說:“我知道你很優(yōu)秀,只是女人嘛,還是要以家庭為重,照顧好老公才是最要緊的,家還是人生最終的歸宿,希望能好好地經營家庭。”楊淇說完,她的心告訴自己,這是她的肺腑之言,楊淇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有點神經錯亂。她對楊淇說的也是一番恭維話,這就是一和三之間的對話,有意思吧。
一和三的談話結束后,楊淇極其郁悶,整天為唐偉糾結著,愛或不愛,簡直成了她痛苦的抉擇??删驮诘诙?,她有了答案,再也不用痛苦了。
唐偉又約楊淇。
“我正在和她談離婚的事,我希望你再給我點時間?!碧苽バ攀牡┑┑卣f。
“我希望你離婚的理由里沒有我。”楊淇由衷地說道,當然她沒有把他妻子找過她的事告訴給唐偉。
“我明白。”
唐偉去了洗手間,這時桌上唐偉的手機響了,響到第二遍的時候,楊淇拿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是:王大叔。楊淇向衛(wèi)生間出口望了望,唐偉還沒出來,手機依然在響,她擔心這個王大叔有什么急事要轉告他,于是情急之下,楊淇接通了電話:“親愛的,你怎么才接電話呀?”手機里傳來洋洋盈耳的女人聲,這讓楊淇大惑不解,忙看了下手機屏幕,是“王大叔”呀,怎么會是女人聲?她接著聽:“今天人家肚子好疼好疼,你以后能輕點嗎?”言語如此曖昧,弱智才會相信這是變了性的“王大叔”,這分明就是貨真價實的小妖精。
楊淇惡狠狠地迅速掛掉電話,翻看唐偉的“通訊簿”,暗想:“會不會也把我存成什么‘楊大爺’‘楊哥’之類的名稱?”手往下一按,楊淇看見了自己的手機號,果不其然,上面赫然寫的是“楊哥”。楊淇慌忙放下手機,心里排山倒海起來,這時唐偉回到桌前了,楊淇看著道貌岸然的他,恨不得上前抽他一耳光,她用又熱烈又惱怒的眼神看著他,恨恨地說:“大叔都是從哥當過來的吧,看來她比我早!再見!” 楊淇悻悻然地離開了。
失戀也有前赴后繼的,楊淇前腳剛失戀,后腳陳漁就跟上了。
楊淇對待失戀風輕云淡,一笑而過:“歸根結底,我是離他而去,沒成刀俎上的魚肉。再說,我與他才認識短短一段時間,愛不可能愛得那么深,恨也不可能恨得那么切?!卑藗€小時之后,陳漁哭著來了。
陳漁這天去給郎峰打掃衛(wèi)生,推開房門,這次陳漁在郎峰的床上看到的,不是絲襪,而是內容,是一雙沒穿絲襪的玉腿。郎峰沒掙扎也沒爭辯,爭辯什么,總不會說那玉腿也是他表姐的吧?
陳漁傷心地摔門而去。兩個人的形影不離,變成了對影成三人,最后成了別人可有可無的背影,陳漁被PK掉了,她的眼淚泛濫成災:“我以為他是愛我的,知道嗎?他給我畫了很多畫,從額角到下頜那條線,畫得熟極了?!?/p>
“你錯就錯在愛的姿勢上,人家美女都是面對面魅惑,別說心了,魂都給勾去了,你倒好,給人家一個孺子牛的背影——整天和那爛泥巴。”楊淇說道。
“你覺得他是優(yōu)秀的,別人也不是瞎子,戀愛不需入場券,更不分先來后到,所以見縫插足?!卑不姨ь^看了她一眼說。
陳漁抽噎地說:“沒想到當時的驚鴻一瞥,竟會是無疾而終的一見鐘情。”
葉之之勸慰道:“浪子是用來豐富經歷的,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根本不適合結婚過日子,早斷早好,沒什么可傷心的?!?/p>
楊淇接道:“我們堅決不能找浪子,嘗試也是多余的,帶著明晃晃的危險,浪子的刀鋒是來劃青春的,青春年少還可一試。”
陳漁哭夠之后,醒悟般地說:“誰都不怪,怪我自不量力找了個浪子來戀愛。”戀愛就是一件勞民費神的事情,不然怎會說愛情是奢侈品呢?生命中遇到的人,有一些人永遠只是你的經歷,不是你的愛人。撕心裂肺也好,杜鵑啼血猿哀鳴也罷,都是一個人的歡喜悲哀,折騰過后,依然還要精神抖擻開辟新的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