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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壯云跟隨蟲寶到了省城長沙火車站，登上了去上海的火車，由于火車擁擠，他們都沒有買到坐票，只有站票。

站在火車上，朱壯云感到了火車的搖晃。初次出門遠(yuǎn)行，他看見火車?yán)飻D滿了這么多人心中還是有點兒害怕，有點兒懸，他問蟲寶：“這一火車人，都是去上海找工作的？”

蟲寶聽了不禁笑了起來：“當(dāng)然，他們和我們都是朝同一個方向，同一個目標(biāo)。這火車沒有第二個方向，也沒有第二個目標(biāo)。就像我們，都只有一個身體，沒有備份，沒有第二個身體?！?/p>

朱壯云有點兒擔(dān)心：“他們都去找工作，不會擠掉我的工作吧？這么多人都朝上海這同一個飯碗里跑，肯定會有一些人被擠出來?！?/p>

蟲寶在擁擠的車廂中，想盡辦法騰出自己的左手，拍拍胸脯，偽裝成大哥：“你放心，有我，你就不用擔(dān)心，我有飯吃，你就有飯吃。我就是你的保險公司，我已經(jīng)把錢借給了你，我的錢早已放在你的口袋里，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在上海的面子大得很，到了上海你就知道，整個上海都聽我的?！?/p>

朱壯云連忙改口：“當(dāng)然相信你，我不相信這火車，也要相信你的錢呀。”

火車習(xí)慣性地繼續(xù)在搖晃，向前爬行，多么像外出謀生人的命運。

朱壯云有點兒擔(dān)心，有點兒不踏實：“這火車不是我踩歪的吧。我在村里走路，經(jīng)常把村里的水泥路都踩得一高一低，搖搖晃晃。村長一碰見我，就說我踩得路搖晃得他發(fā)暈?！?/p>

蟲寶一聽，火車都被他幽默了一次，又嘿嘿笑了笑：“你沒有那么大的力氣，你不必自作多情地夸大自己的力量，你的力量比我小得多，你要記住，現(xiàn)在，我是你的靠山?！?/p>

朱壯云趕忙討好似的戴高帽子：“那是，你是我唯一的靠山，你就等于一座山，一座去遠(yuǎn)方的山。”

朱壯云又問：“上海的樓比長沙的要高吧?！?/p>

蟲寶居然夸張地說：“那當(dāng)然，火車站起來，都沒有上海的樓高?！?/p>

說話之時，賊一樣的目光一點兒也不安分，蟲寶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個女子，穿的衣服很開放，領(lǐng)口開得比較低，可以看得見那里的風(fēng)水還算不錯，一看就是那種風(fēng)塵女子的味道。她的味道就像磁石，對蟲寶有很強的吸引力。

不管有多擠，蟲寶都得擠過去。把自己擠成一張車票那么扁，也艱難努力地擠了過去。他把車票銜在嘴里，把嘴和眼睛伸過去，嘴巴一伸，車票落葉般掉下，恰好落到女子胸口的衣服里，他伸手就到女子的胸前去摸。

女子話也比較曖昧：“你怎么在這里摸，這里又沒有魚摸?！彼f話并沒有表示巨大的憤怒和不滿，沒有過激行為表示，這使蟲寶心中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