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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蘅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她可看得出來,雖然是齊暉和那個漂亮女孩子說話,裴中愷幾乎零交流,但鬼才看不出來有事兒的是裴中愷,齊暉也就是個偷驢拔撅兒的,于是她隨口道,“齊先生說話真逗。嗨,裴中愷,他拿你打鏟呢?!?/p>
裴中愷喝完最后一口飲料,冷森森地瞄了齊暉一眼,“他是沒事兒找抽型的?!?/p>
齊暉頓覺冷氣撲面而來,心底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他把這事兒想簡單了,顧許幻整個人與上次差異很大,精神狀態(tài)好像不太好,眼睛有點兒腫,臉上也沒了那種無畏的意氣風(fēng)發(fā),她對裴子不看不顧,可是裴子居然忍了,不像上次跟踩了貓尾巴似地挑釁人家。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齊暉把魯蘅送回酒店,就換坐到前面的副駕駛座了,忍了半天還是張嘴問道,“裴子,憋了我一晚上了,你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磕的?!迸嶂袗鹨槐菊?jīng)道。
“我看不像,磕是磕掉一塊皮,你那個是一道傷口,像被什么劃的吧?”齊暉不知死活。要不怎么說好奇心害死貓呢,誰都知道這句格言,可天下好奇的人沒有少一個??磁嶂袗鸩徽f話,齊暉來勁兒了,“是不是強人所難被人抓傷的。”齊暉本是開玩笑,就他所知向來是女人追裴中愷,如果裴中愷想釣誰估計沒有釣不到的。
“關(guān)你什么事兒?你覺得我需要用下三濫的手段嗎?”話到結(jié)尾,裴中愷有點心虛,他實在是不怎么高明地用了這下三濫的招兒,逼迫顧許幻就范,不過心里也安慰自己,到最后他們雖然算不上兩情相悅,也還算彼此和諧,如果照這樣講也可以理解為沒有破壞他的原則。
裴中愷心里在這樣說服自己,嗯,糟糕的開始,不錯的過程,有意味的結(jié)局。
“裴子別那么自信,我就想什么時候女人能出息點兒,出來個俠女,不被你勾引,然后設(shè)個陷阱,你小子掉進陷阱,獻(xiàn)了金錢獻(xiàn)青春,賣了家產(chǎn)賣肉身,結(jié)果一無所有,美女逃走,留給你小子一個感情的爛攤子?!饼R暉簡直被自己的偉大設(shè)想感動,繼續(xù)道,“對,得出現(xiàn)這么個女人!”
“你就那么盼著我倒霉。”裴中愷忍不住大笑。
“怎么不盼,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解放區(qū)的天,盼著有人為天下廣大婦女同志報仇雪恨?!?/p>
“照你說我就一惡霸,欺男霸女,你嫉妒吧?!?/p>
“裴子,我說剛才那個顧許幻顧小姐有這潛質(zhì),看著有點冷清的氣質(zhì),不過也被你染指了,女俠還沒長成,功力不夠啊,可惜可惜啊!”齊暉看裴中愷也跟著逗樂,一時得意。
“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正形兒?!迸嶂袗鹑滩蛔∫宦晹嗪取?/p>
齊暉一下子愣了,剛還好好的,怎么說變臉就變臉,“你狗臉!”狠狠地說一句就看著窗外再不理裴中愷。
裴中愷心里覺得有點過分,訕訕地笑了,找了其他話題,“你知道那個魯蘅嗎?”見齊暉并不理自己,繼續(xù)說,“是來和我們合作的。中鼎要接一個大單子,做好了,也可以像你一樣不干活吃半年。”
“你大老板一個,哪兒看得上我們這種養(yǎng)家糊口的生活。”齊暉還是氣哼哼的。
“魯蘅就是這個集團出來探底的,他們可能要去國外并購一個大的礦業(yè)公司,想讓中鼎做咨詢?!迸嶂袗鹄^續(xù)說。
“我說你小子對人家怎么那么殷勤,鬧了半天有陰謀在后面?!饼R暉一聽這八卦就來神。
“是他們先找中鼎的,我不過是把中鼎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讓他們覺得沒找錯人。”
“嘿嘿,包括又帥又體貼的咨詢總監(jiān)和幕后黑手?!?/p>
“到底還能不能和你說話,齷齪不齷齪,三句話不離泡妞,我看你這幾年沒長什么本事,盡追女孩子了?!迸嶂袗鹗懿涣她R暉的三八樣子。
齊暉晃了晃腦袋,“別否認(rèn)那么早,事情還有后續(xù)?!?/p>
裴中愷不理他,把齊暉扔到胡同口,車子打個彎兒掉頭回家。
拿了一聽啤酒癱倒在沙發(fā)上,是滿月的夜,夜空很美麗,裴中愷卻心思重重,一閉上眼睛還是顧許幻那一雙透著冷漠的青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