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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暉跟酒保打一招呼就坐在旁邊看,裴中愷懶洋洋地對那女人愛理不理,剛要和裴中愷說話,就看一個頭發(fā)比他還短的女人風也似地走過來,一手摟住了裴中愷的脖子,親熱道,“親愛的裴,看著就是你。”
裴中愷定睛細看,想起來是上次在海濱城市的夜總會里遇到的女子,好像叫什么小米的,他不著痕跡地推開她的手,淡淡道,“好久不見了啊。”
旁邊的女人本來想發(fā)作,看裴中愷確實是認識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囂張女人,端了酒晃到其他地方找艷遇了。
小米一屁股坐到旁邊的位置,手摸了摸裴中愷的膝蓋,嬌媚道,“上次不說話就走了,還是有緣,今天又碰到了,真應該喝杯酒慶祝一下?!闭f著眼睛靈巧地一翻,媚色和風情就拋了出去。她穿了件紅色的抹胸,頸上并無飾物,燈光下顯得胸前一片銀白。
裴中愷本來屈起的腿調(diào)了姿勢踩到地上,小米的手落空,卻并不尷尬,“我那邊還有朋友,過來打個招呼。”順勢站了起來,手搭在裴中愷的肩上,身體亦靠在他的身上,嘴湊到裴中愷的耳邊,吹著氣,“裴中愷,I miss you。”然后立身端了酒向暗處走去。
“裴子,這女人你也認識?”齊暉忍不住問。
“不認識,誰啊?”裴中愷漫不經(jīng)心地抿了口酒。
“人人都叫她小米,本人叫米靜雯,人和名字對不上吧。她老爸場子硬,有黑社會背景,早年是個包工頭,后來不知道怎么混成了著名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了。前幾天我還看他在電視上人五人六地說我們的品牌就是為高端的成功人士造房子。小米比老米有本事,剛從國外鍍金回來,就你閉關修行這一兩個月,人家已經(jīng)在京城夜店排得上號了,有人叫她夜玫瑰,風騷,勁爆,出位,據(jù)說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敢干,反正西方資產(chǎn)階級腐朽思想那一套都在她身上扎根了,回來就是禍害好青年來的,遇上你這種精英就是拆社會主義后臺的,你可別沾她?!?/p>
裴中愷依然抿了酒,“對于這種人我還真沒興趣?!?/p>
“可我看得出她對你可有興趣,小心為妙?!饼R暉不放心地回頭瞅一眼暗處,那小米人來瘋兒似的正挨個兒口對口地喂人喝酒,不分男女。他倒吸一口涼氣,這種玩法不是沒見過,但主角是一個年輕的丫頭片子,而且主動,關鍵是喝酒的動作,不是曖昧,簡直是催情。齊暉覺得自己老了,真玩不過了。
這女孩子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裴中愷擰了眉,不知天高地厚,拿洋人和流氓那套對付他,豈知他裴中愷也是這行當兒發(fā)家的。
今天讓裴中愷窩火的不是被人在酒吧里惦記,這種事情他見多了,來這里的人起碼有一半的人是為了獵奇,包括獵人和被人獵。來酒吧解悶,主要是那個叫顧許幻的女人觸碰了他的神經(jīng)。
裴中愷不是十幾二十的小伙子,但天生反骨,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上桿子去蹭。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顧許幻不是欲擒故縱,也不是玩弄心機,她是真的對他沒興趣,見到他臉上是不愿意去遮掩的厭惡。裴中愷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他的人生過得恣意瀟灑,他和女性交往從來順水順風,還未曾見過避他如蛇蝎的人,難道僅僅是他不小心和她有了一夜情?說實話,那個過程沒有任何快感和享受,而且迅速地讓自己折了,這種事情也不曾多見。
所以,裴中愷總結顧許幻是他要過的一個劫,劫的不是錢財、情感,說不清是什么,反正裴中愷覺得如果他不把顧許幻搞清楚會影響到他后半生對女性的興趣和“性?!比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