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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1959,韶山之行(10)

毛澤東和他的父老鄉(xiāng)親 作者:趙志超


2點10分,毛澤東離開寓所,乘車來到毛氏宗祠。此時,從郵電局一直到毛震公祠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天氣很熱,火辣辣的太陽曬得人們滿頭大汗。坪里、山上、路邊,房前屋后,人們擠得水泄不通。毛澤東精神煥發(fā),從車里走出來,向歡迎的人群頻頻招手,大家熱烈地鼓掌。“同志們好!同志們好!”毛澤東高聲說,并和近前的群眾一一握手。

人群中有一個婦女,叫劉秀華,毛澤東和她握手時,毛繼生向主席介紹說:“她是劉秀華,高級社社長,縣里的勞動模范。”毛澤東連聲說:“你就是劉秀華,劉秀華就是你啊!你是模范,你是模范!”原來,毛澤東聽原湘潭縣縣長楊第甫介紹過劉秀華辦互助組的情況。這時候,毛繼生補充說:“她是全縣第一個婦女互助組組長,縣里還給她們獎過一條牛?!泵珴蓶|說:“搞合作化你帶了好頭,有功勞。如今婦女翻了身,能夠賽過男同志!”

毛氏宗祠,是毛澤東創(chuàng)辦的農(nóng)民夜校舊址之一。毛澤東和妻子楊開慧曾在這里對農(nóng)民群眾進行過文化知識和革命思想教育。毛澤東來到門口時說:“到里面去看看。”毛繼生說:“冇得看頭(意即沒有什么值得看的)。里面精光的,主位牌子都燒了。”毛澤東一邊走一邊說:“管他三七二十一,鞠他三個躬再說?!弊哌M屋里,對著過去放祖宗牌子的地方鞠了幾躬。

離開毛氏宗祠,驅(qū)車數(shù)華里,來到毛震公祠。這里是毛澤東1927考察湖南農(nóng)民運動舊址之一。當(dāng)年,毛澤東在這里的群眾集會上講話,特別表揚韶山婦女的革命行動。

毛澤東走進毛震公祠,打量起屋內(nèi)的陳設(shè)。毛繼生問道:“主席講過‘沒有貧農(nóng)就沒有革命’,是不是在這里講的?”毛澤東說:“那還是1927年的事,大概是這里講的吧?!泵珴蓶|看了看跟在身旁的毛宇居、郭伯田兩位老人,情不自禁地回憶起往事,說:“1927年,我回來考察農(nóng)民運動,你們就在這里歡迎我?!彼傅氖钱?dāng)年他回韶山時,毛宇居曾主持召開歡迎大會,并致贊詞:“毛君澤東,年少英雄。到處奔走,為國為民。今日到此,大家歡迎……”毛澤東又對羅瑞卿介紹說:“1927年回韶山,他們兩位曾在這里歡迎我作報告?!?/p>

從毛震公祠到韶山水庫有一華里多路,路很窄,不能行車,只好步行。原來有人建議毛澤東到青年水庫游泳,那里路寬路近,便于游泳。毛澤東不同意,說:“韶山只有三塊‘肥肉子’,青年水庫和三八豬場就占了兩塊,廢了許多良田?!边@樣人們才只好讓主席去韶山水庫游泳。

毛澤東沿著田塍,步行來到毛福軒烈士家里,烈士的妻子賀菊英抱著孫女出來迎接。毛澤東握住她的手喊了聲“五阿婆”,接著說:“福軒同志是個好同志,為黨為人民做了不少工作。他為革命犧牲,死得很光榮,值得韶山人民驕傲。”五阿婆激動得熱淚盈眶,久久仰望著身材魁梧的毛澤東,好一陣說不出話來。

毛澤東安慰道:“革命是有犧牲的?,F(xiàn)在好了,革命成功了,大家幸福了!”五阿婆感激地說:“主席,你老人家沒忘記我們吶!”

“你的兒子哪里去了?”毛澤東問。五阿婆說:“出去做農(nóng)活了?!泵珴蓶|說:“你要好好培養(yǎng)你的兒子,繼承他父親的事業(yè)。”賀菊英的兒子毛迪秋,后來擔(dān)任過韶山大隊黨支部書記、湘潭縣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全國人大代表、全國人大常委等。

毛澤東叮囑毛繼生,要照顧好烈士一家,解決他們的生活困難。毛澤東又請賀菊英一家去松山吃晚飯,并說:“等下游泳回來接你們?!?/p>

離開五阿婆家,毛澤東來到鄒家沖。毛澤東說:“要增產(chǎn),要搞合理密植?!碧锢锏脑绲究焓炝?,社員人在不停地勞動。毛澤東問:“能扮多少谷一畝?”

“可扮四百來斤干谷?!泵罹哟?。

毛澤東皺了一下眉:“那要打700斤毛谷??!”又問:“過去能打多少谷?”

毛繼生說:“600斤毛谷,如今還增了一點產(chǎn)。”

“累了一年增了一點,為什么不可以多增一些產(chǎn)多放點肥呀!”

人們都沉默了。

來到竹山壩田垅里,毛澤東察看了稻田密植情況,“你們插的是什么尺寸?”毛澤東問道:“三六寸,也有四四寸?!?/p>

毛繼生匯報了水稻所插的株距。毛澤東問:“你們認為哪樣好些?”

毛繼生說:“我們正在摸索。”

“產(chǎn)量能達到多少斤?”

有人沒有領(lǐng)會主席的意思,回答:“畝產(chǎn)有千多斤?!?/p>

毛澤東嚴肅地說:“至少要減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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