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建虎一看這場面,站起來拍著手說道:“好好好,只要你天天吃罐頭。”然后馬上沉下來,“媽的,造反了是吧,給我綁起來?!边B長姓錢,名建虎,人如其名,虎虎生威。
宿舍門口是一個水塘,水塘旁邊有很多水杉樹。老兵們就把高譯亮綁在那水杉樹上。大家以為綁起來了總該服了吧。誰知他還在那大叫:“士可殺,不可辱……”
綁了半天,高譯亮一直在哪兒嚎叫,錢建虎也是實在拿他沒辦法了,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錯誤,但是影響又很大。錢建虎聽他這么嚎叫下去,再綁下去怕影響不好,就把他關(guān)了禁閉。
那時候整個連隊的新兵都認識他了,覺得他膽子夠大,敢跟連長雄起。江鶴還趁休息時間偷偷地送罐頭給他吃。
戰(zhàn)友之間的友誼就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下建立起來的。高譯亮關(guān)了三天禁閉出來后,跟江鶴成了很好的朋友。出來的第二天晚上江鶴正睡覺,就被他叫了起來,拿了兩個雞腿兩瓶啤酒,深更半夜地也不知道他哪里弄來的。兩個人偷偷地躲到大會堂的墻角吃了起來。
“哎,我叫高譯亮,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高譯亮邊說邊拿了個雞腿給他,把啤酒放在腳邊。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分隊的紅人了,二分隊誰不認識你啊,我叫江鶴。很高興認識你?!闭f著拿起酒一口咬開瓶蓋,伸過手去跟高譯亮碰了一下。
“干!”兩個人異口同聲。
后來大會堂的后墻角成了江鶴、高譯亮和曾明恒等人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酒也從啤酒到紅酒再到白酒,白酒從29度的泰山特區(qū),到65度的二鍋頭。酒精考驗了三個月后,終于到了分兵的時候。俗話說得好,千里宴席終有一別。誰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還在一起。
不知道是部隊里故意安排在下雨天分兵的,還是老天爺故意來湊熱鬧的,分兵的那一天天上細細密密地下起了雨,把本來就壓抑的氣氛澆徹得更加傷感。
每個人的臉都繃得緊緊的,沒有人說話,因為一說話眼淚就控制不住地流下來。新兵訓練是辛苦的,正是因為大家共同經(jīng)歷了這辛苦的新兵訓練,才會在短短的幾個月建立起了兄弟般的感情。這種感情沒有過親身經(jīng)歷的人很難懂,即使不是那么重感情的人在那種氛圍下也很容易受熏陶。
江鶴因為表現(xiàn)好被留在了海軍陸戰(zhàn)師,曾明恒和高譯亮不知道被分到了什么地方,不過肯定是離師部很遠,因為他們上的是大客車,其他兵坐的都是軍用卡車。
后來才知道高譯亮被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上,按高譯亮的話說,放個屁都能臭遍全島的地方。一個人一條槍一條狗在那個島上呆了將近一年。不過那一年時間培養(yǎng)出了一個神槍手,后來因為槍法出眾被師部推薦到了“閃電劍”特種大隊,終于又跟江鶴又走到了一起。
曾明恒比高譯亮要好得多,分到一個后勤部隊,因為腦子靈活在那里混得也不錯,做了半年的司務長,日子過得悠閑,就是沒什么目標,感覺失去了希望,人變懶了,不過后來因為心理素質(zhì)出色考進了“狼狐”特戰(zhàn)大隊,“狼狐”特戰(zhàn)大隊不屬于真正特種部隊,只是師里自己組建的一個特種大隊,真正的特種部隊是由軍區(qū)及以上單位直屬的。
實際上中國只有10個真正的特種部隊,C軍區(qū)有兩個,一個是“閃電劍”,一個是“雪豹”特戰(zhàn)大隊?!伴W電劍”特種大隊的隊標是一把倒插的利劍和一個斜掛的閃電。
實際上海軍陸戰(zhàn)師并不是特種部隊,它只是海軍里面執(zhí)行搶灘登陸的部隊,相當于陸軍的野戰(zhàn)師,比如美國就有19萬之多的海軍陸戰(zhàn)隊,但是執(zhí)行特殊任務的就只有海豹突擊隊和黑色貝雷帽。海豹突擊隊很多人都很熟悉,但實際上它并是不海軍編制,它也是隸屬于軍區(qū)管理,海豹是陸、海、空的英語字母的第一個字的組合,組合起來就是海豹,代表了它是一支三棲特種部隊,它跟海豹這種動物沒有一點關(guān)系。中國的海軍陸戰(zhàn)隊也是一樣,它有別于海軍陸戰(zhàn)師,海軍陸戰(zhàn)隊是海軍陸戰(zhàn)師的一個連級編制,屬于國內(nèi)最早的特種部隊。當然了,現(xiàn)在的海軍陸戰(zhàn)隊已經(jīng)遠遠不止一個連的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