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御林鐵衛(wèi)——”

“不過是紙老虎罷了，”太監(jiān)說，“史塔克大人，您就別一副震驚的模樣了。詹姆?蘭尼斯特固然是個宣過誓的白騎士，但我們都知道他發(fā)的誓有幾分斤兩。萊安?雷德溫和龍騎士伊蒙王子披白袍的日子早過去啦。如今的七鐵衛(wèi)里，只有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有真本領，然而賽爾彌老矣。柏洛斯爵士和馬林爵士都是王后死心塌地的走狗，另外幾個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是的，大人，若真要動刀動槍，您將會是勞勃?拜拉席恩唯一的朋友。”

“我得讓勞勃知道，”奈德道，“假如你所言非虛，即便只有一半屬實，國王本人都應該立刻知情?！?/p>

“那請問咱們的證據(jù)何在？難道要我和他們當面對質？要我的小小鳥兒與王后、‘弒君者’，與國王的親弟弟和他滿朝重臣，東西境守護，以及凱巖城所有的勢力為敵？您干脆直接叫伊林爵士來砍我頭吧，那樣比較省事。我知道說了會有什么下場?！?/p>

“若你所言屬實，他們只會靜待時機，準備再次發(fā)難?！?/p>

“那還用說，”瓦里斯道，“只怕會很快。艾德大人，您讓他們寢食難安哪。但我的小小鳥兒會仔細傾聽，咱們倆聯(lián)手，或許能洞燭先機，就你我兩個?！彼酒鹕?，拉上斗篷遮住臉?！爸x謝您的酒，今天就到此為止，其他以后再談。下次您在朝廷里見到我，請千萬別忘了用上您以前那種輕蔑的態(tài)度。我想這應該很容易。”

他走到門邊時，奈德叫道：“瓦里斯，”太監(jiān)回過頭?！碍偠?艾林是怎么死的？”

“我還在想你什么時候才會問起這個?！?/p>

“告訴我。”

“那東西叫‘里斯之淚’，非常罕見，價格高昂。其味道清甜如水，不留一點痕跡。當時我就在這個房間里懇求艾林大人叫人先嘗過食物，自己再吃，可他不肯聽，還告訴我：只有不配做人的東西才會想到這種事。”

奈德急切地想知道事情始末。“誰下的毒？”

“顯然是某個與他很親近，常和他一起同桌共餐的朋友，噢，但是哪一個呢？可疑的對象太多了。艾林大人是個和藹可親又值得信賴的人哪?！碧O(jiān)嘆道：“不過倒確有這么個孩子，他的一切都是瓊恩?艾林給的，但當艾林的寡婦帶著一家大小逃回鷹巢城時，他卻選擇了留在君臨，并很快飛黃騰達?？吹侥贻p人有發(fā)展，我總是高興的?！彼脑掍h重歸銳利，每個字都像揮出的一鞭?！八诒任浯髸舷氡厮茉炝俗约河⒂碌男蜗?，穿著那身閃亮的新盔甲，還有那件彎月披風。只可惜他死不逢時，您還來不及問他就……”

奈德覺得自己仿佛也給下了毒?！霸瓉硎悄莻€侍從，”他說，“修夫爵士?！闭媸侵i中有謎，錯綜復雜。奈德腦中怦怦作響?！盀槭裁?？為什么選在這個時候？瓊恩?艾林已經當了十四年的首相，他到底做了什么，逼得他們非殺他不可？”

“他問得太多了。”瓦里斯說著溜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