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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精神病男生都有一件難以啟齒的往事(3)

讀心卡:時光深處的秘密 作者:易粉寒


32.貓臉信箋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呢?他曾經(jīng)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我們很好的……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伍幸月走在綠蔭掩映的路上,世界那么安靜,她哭得那樣真切。

白筱想起了自己的讀心卡,看著眼前這個蓋房子的富人的女兒,突然萌生出一種劫富濟貧的沖動。

她說:“如果我能幫你知道蕭嘯心里在想什么,你愿意付多少錢?”

“真的可以嗎?如果真的可以,我讓我爸送你一棟樓,二環(huán)以內(nèi)。”伍幸月抹了一下眼淚,抽泣著說道。

看吧,無數(shù)人為之奮斗一生,犧牲愛情親情都求而不得的房子,這位富家千金就這樣隨口許諾了出來。

這世界,公平兩個字從來都是個笑話。

白筱感到心理不平衡了,她補充道:“還要加送你們的物業(yè),終身免物業(yè)費。你們不是最有口碑的金牌物業(yè)嗎?保安都穿得像表演節(jié)目的似的。”    

“可以。你有什么辦法能知道我男朋友內(nèi)心所想?”伍幸月似乎并不懷疑白筱。

“我有一樣寶貝,可以看清別人心里想什么。但寶貝沒帶在身上,我要回去拿才行。”白筱也很坦白。

“你穿越到了古代,撿回來的寶物嗎?”伍幸月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她一點都不懷疑寶物的真假,只好奇寶物的來歷。

白筱看了她一眼,心里嘀咕:穿越,就知道穿越。難道寶物除了古代人有,現(xiàn)代科學家就不可以有嗎?一點想象力都沒有,該吃腦殘片了。

兩人返校,等了半天沒等到出租車,只好上了一輛巴士,晃晃悠悠回到了學校。

公交司機當然也頗有退役賽車手的風范,速度很快,仿佛是以磁懸浮為奮斗目標。一踩剎車,全車人必定都會整齊劃一地做先前傾再后仰的動作。

一個急剎車后,車廂里零零碎碎地爆發(fā)出了對司機的不滿?!霸趺撮_車的?”“會不會開車?。俊?/p>

只有伍幸月,爆發(fā)出了“啊”的一聲尖叫。那尖叫如此突兀而驚悚,仿佛一塊美麗的碎花棉布,“嗤”的一聲被撕裂成兩半。

隨后,車一到站,車門剛開,伍幸月就拖著白筱的手,跳下了公汽。

“怎么了?”白筱吃驚地看著伍幸月,又看看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斑€沒到站呀,怎么提前下車了?”

“剛才在車上,有人騷擾我?!蔽樾以聺q紅了臉,非常難堪地說道。

“公交車上?色狼?性騷擾?那你跑什么,你應(yīng)該大聲斥責他,讓大家都來鄙視他?。磕惚粐樑芰?,他馬上囂張起來,又會去騷擾別的女孩。”白筱十分不能理解伍幸月。雖然她也是一個很膽小的女孩子,可是對于是非對錯,總是有一種近乎教條式的判斷標準。

面對白筱的批評,伍幸月突然生氣了,她甩開白筱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她的背影窈窕到近乎誘惑,修長白皙的腿,纖細并輕微搖晃的腰肢。白筱突然被伍幸月的美震懾到了,一瞬間,她原諒了對方。

本來,白筱也挺生氣的。但女孩子生起氣來都是這么莫名其妙,來去匆匆的。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白筱發(fā)現(xiàn)伍幸月已經(jīng)坐在了樓梯上。她的腦袋埋在膝蓋上,長長的黑發(fā)如黑色的緞子,傾斜而下,一絲一縷地耷拉在光潔的小腿上。

聽到腳步聲,伍幸月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像是哭了很久,用很細的聲音懇求道:“我不信你有什么寶物,不要欺騙我了。但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你能不能幫我去看望一下蕭嘯,并將這封信帶給他。”

說完,伍幸月從背后那個粉紅色的透明書包里,拿出一個折疊成貓臉形狀的信件,白色的。

不知為什么,白筱覺得自己不能拒絕伍幸月。她那楚楚可憐的眼神,讓人沒有勇氣說不。仿佛一粒薄薄的水晶,一旦被拒絕,一陣輕風就能讓它清脆落地,粉身碎骨。

白筱接過信,伍幸月這才離開,她走下樓梯的姿態(tài)都那樣的美麗。

白筱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拆開那封信。

她為自己能戰(zhàn)勝人類天生的偷窺欲望,而感到驕傲。

這種驕傲的滿足感,讓她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剛好沒課,白筱又坐了很久的公交車去精神病院。

到了醫(yī)院,費了一番周折,白筱再次見到了蕭嘯。

這一次他的情緒很平靜,看上去并不像一個精神病患者,而只是一個比較內(nèi)向的男孩子。

白筱將貓臉模樣的信件交給了蕭嘯。

蕭嘯沒有問什么問題,接過信箋,打開了。

隨著視線在信紙上逐漸下移,蕭嘯的手開始發(fā)抖,頻率越來越快,隨后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那兩頁薄薄的信紙也隨風飄到了地板上。

在護士趕來之前,白筱驚慌失措地撿起了信紙,揉成一團塞進口袋。她擔心護士看到了信紙,知道這是引起蕭嘯昏倒在地的原因,會斥責她甚至要她負全責。

來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穿白大褂的人員,把身高近一米八的蕭嘯,像抬一只熊一樣抬進了病房,白筱跟了進去。

她看到他們給他打了一針,又喂了一些藥。他們的動作很粗魯,很機械,仿佛把蕭嘯當成一個被丟棄的動物或者瀕死的某種植物一般,隨意撥弄。

白筱看著覺得很難過,原來無論什么醫(yī)院,都是讓人感覺不到尊嚴的地方。

“剛才是怎么回事?”一個年齡大一點的護士問道。

“不知道,他突然就這樣了。他沒事吧?會醒來嗎?”白筱撒謊了。

“沒事,過兩個小時左右就行了。這么帥的男孩,真可惜。病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弊o士面露遺憾之色。

白筱決定等他醒來。

她走到病房樓下的花園中,呆呆地坐著,看著那白色的大樓,像一只牛角嵌入藍色天空,有一種說不清的蕭瑟和冷漠感。

所有的醫(yī)院都是這樣的感覺。

在醫(yī)院才能近距離感受到人生的脆弱與生命的冷漠,沒有什么會為你停留,也沒有什么能拯救你。一切該結(jié)束的時候,都會冷冷地結(jié)束。

白筱的心空空的,她將手插進了口袋,這時她摸到了那張信箋。

她猶豫了一下,將揉成一團的信箋一點一點打開了。

信箋上只有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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