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企比外企好多了,用兩個字概括就是:悠閑。再簡單一點就是:閑。
陳喬翌、任新華以及秦治川與我一樣,都深深地愛著這片養(yǎng)育了我們的土地。我們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下班之后吃晚飯,晚飯之后打籃球,籃球之后洗個澡,洗澡之后玩牌搓麻將。一三五玩撲克,二四六玩搓麻,周日抽簽決定。撲克麻將玩累了,就聚集在一起瞎侃,侃完后看兩張毛片兒,之后睡覺。第二天上班前十分鐘起床,之后又上班,繼續(xù)看《參考消息》??磪捔恕秴⒖枷ⅰ罚涂础董h(huán)球時報》,要是連《環(huán)球時報》也看厭了,就騎車溜到廠門口買《體壇周報》。雖然無奈廠里有規(guī)定,上班時間不允許隨便進(jìn)行大門,但我們能翻墻出去。可以說,我們的生活相當(dāng)規(guī)律,悠閑極了。
就這樣,迷迷糊糊,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多月。我們在自家的工廠已經(jīng)效力了三個月了。我做了一個簡單的總結(jié):這三個月我很閑。
期間,有人給我介紹對象,女方是個中專生,工資比我還低,但人好,特懂事,特賢惠。我委婉謝絕。眼看介紹費(fèi)得不到了,給我介紹的那個大媽不太高興,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我:就你這樣兒的,還想找什么樣的,真不知好歹。
我琢磨著吧,本來工資就不夠花,還外帶一個女的干嗎?要是最后失敗的話,不就等于幫她爹養(yǎng)女兒了嗎?哥們,你說我這是不是有點兒太自私了啊?
請諒解一個身無分文、窮無四壁的年輕人。
月底,國家給我們發(fā)了工資。錢雖不多,也是自己的勞動所得,所以心里也樂乎。我們四人又去了廠門口那家已經(jīng)熟悉了的羊雜店,吃羊肉、喝羊湯。我們點了香氣濃郁的“扒胸口”,這菜很好吃,當(dāng)?shù)孛恕@习搴臀覀兓斓煤苁?,見我們是???,特意給我們免費(fèi)又加了一盤。當(dāng)然,我們桌上少不了啤酒和香煙。我們一心多用:一邊喝湯,一邊吃肉;一邊喝酒,一邊抽煙,還一邊聊起了同學(xué)、工作和生活。
喝了有幾成了,秦治川開玩笑說:“吃羊的胸口肉不過癮,要吃女友的胸口肉才得勁。”
任新華說:“想吃豆腐?你就做夢吧!就你這命,比我還苦,我就戀愛失敗而已,而你被女友騙了四年?!?/p>
看樣子任新華喝高了。
秦治川說:“不要以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反正我們都是被騙。嗨,你說,現(xiàn)在的女人也太狠心了,怎么會這樣呢?真是不可理解,她騙我四年到底圖啥呀?!?/p>
想起舊事,秦治川仍覺得不解氣,于是拿起酒杯連喝兩杯。
我說:“那有什么辦法,女人少,男人多,所以女人吃香。”其實我也很不爽,曾經(jīng)深情地吊死在一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