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初次與電影發(fā)生關系,可考證者,是在1905-1906年年初,日俄戰(zhàn)爭在我國東北爆發(fā)的時候。那時25歲的周樹人還在日本學醫(yī),仙臺醫(yī)學專門學校里常常放映電影(一說是幻燈片)“來顯示生物的形狀”,在講義的一段落已完,而時間還沒有到,教師便映些風景或時事的畫片給學生看。據(jù)后來魯迅在《吶喊·自序》中回憶道——
有一回,我竟在畫片上忽然會見我久違的許多中國人了,一個綁在中間,許多站在左右,一樣是強壯的體格,而顯出麻木的神情。據(jù)解說,則綁著的是替俄國做了軍事上的偵探,正要被日軍砍下頭顱來示眾,而圍著的便是來賞鑒這示眾的盛舉的人們。
這樣的影片(一說為幻燈片),給了留日學醫(yī)的周樹人怎樣的影響呢?他回憶說:
從那一回以后,我便覺得醫(yī)學并非一件緊要事,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為不幸的。所以我們的第一要著,是在改變他們的精神,而善于改變精神的是,我那時以為當然要推文藝,于是想提倡文藝運動了。
從這里可以看到,魯迅所以改變原來學醫(yī)的計劃,而從事文藝活動,是因為影片的刺激,也就是由電影了解到文藝的重要。魯迅從最初就沒有把電影看做消閑娛樂的東西,他在留學日本的青年時期,就理解了電影是一種藝術,是“改變精神”即為教育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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