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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jié):白云深處有人家(4)

一寸河山一寸血2:華北風云 作者:關(guān)河五十州


這些人最易被日本人利用,在旁邊跟你搗亂,黃郛的辦法是拉住那些跟他們有聯(lián)系有交情的“皮條客”,實行以彼制彼。此類人物以王克敏為代表。

過去黃郛做官,在選人用人上向來不肯茍且,更不容許冗員的存在,如今也只好盡量往政整會里塞人,哪怕是把這個臨時機構(gòu)塞得滿滿當當。

脫困之法

1933年5月15日,黃郛坐火車北上,前去天津。

兩天后,火車抵達天津站,車尚未停穩(wěn),就遭到了襲擊。

一顆炸彈被扔在車里,目標非常明顯,就是沖著黃郛來的。幸虧他早年也曾指揮過打仗,動作尚算敏捷,沒有傷著分毫,但是他的衛(wèi)兵和幾個無辜的旅客卻倒在了血泊之中。

出手的不是日本人,而是一些民間過激團體,后者甚至公開聲稱,誰要是敢與日本人接觸,誰就是賣國賊,那是一定要修理的。

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叫下馬威。

喊一聲阿彌陀佛吧,如果就這樣被當成“漢奸”掛了,那可實在太冤枉了。

來接站的是時任河北省主席的于學忠。他現(xiàn)在坐困愁城,天天都指盼著有高人指點,能幫他走出困境。

黃郛到天津,對于他來說真有如久旱逢甘雨,連客套都顧不上,就急著問黃郛有什么脫困之法,同時再三表示,只要對方能拿出解決華北問題的方案,他一定堅決服從。

因為不久前關(guān)東軍又發(fā)動了第二次灤東之戰(zhàn),東北軍再次潰退,兵敗如山倒,日軍即將兵臨天津城下。

黃郛到了北平一看,那里還要緊急,已經(jīng)三面被圍了。

在華北軍事會議上,出席的大部分將領(lǐng)都對戰(zhàn)局失去了信心,表示部隊實在守不住了,維持防線已經(jīng)不能夠以天算,只能以小時計。

徐庭瑤從南天門撤出,三個主力師傷的傷,殘的殘,連防守北平城都很勉強。

二十九軍剛到喜峰口那會兒,還“進時如虎”,自丟失喜峰口后,便“退時如狗”,等到第二次灤東之敗,士氣已一蹶不振,到了“此時如綿羊,驅(qū)之不動”的程度。

倒是因丟失冷口而頗受非議的商震,在會上答應(yīng)再守一天,成為全場最能負責的人!

原先的“雙巨頭”何應(yīng)欽和黃紹竑束手無策,連軍隊都指揮不動,大家眼巴巴地都在等黃郛拿出“脫困之法”。

黃郛的策略,就是聯(lián)系日本外務(wù)省中的“穩(wěn)健派”,展開停戰(zhàn)談判,以期獲得喘息之機。

事情其實已進展得大體有些眉目,不料外交部突然取得的一個“勝利”,卻打亂了黃郛的全部步驟。

外交部在向國聯(lián)告狀無效的情況下,爭取美國總統(tǒng)羅斯福與宋子文聯(lián)合發(fā)表了一份公報,上面要求日本立即停止在華北的軍事行動。

對于國內(nèi)輿論來說,這無疑是打了一針強心劑,大家又興奮起來,認為無須對日本采取緩和態(tài)度。

但實際上這種隔著大洋的吆喝只能起到反作用而已。

日本外務(wù)省和軍部中的“強硬派”重占上風,他們說你看你看,怎么樣,中國人明著說要跟我們面對面談,背地里還不是去找了老美,可見他們毫無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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