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錯了,”嚴老九厚著臉皮,忙不迭地檢討,“務請范兄遞個信,今晚陪夫人賭個通宵,輸贏全包在我身上?!?
范回春余怒未消,想起杜月笙那邊也有意要結(jié)交他,現(xiàn)在他正在夾縫中,于是只好無可奈何地說:“你的情,老范不敢領,只是欠杜先生的人情,總得要還??丛诙畔壬姆鹉槪遗芤惶肆?。”
“拜托,拜托。”嚴老九連連稱謝。
杜月笙從范回春那里得到消息,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吩咐聽差:“你去嚴館走一趟,送上我的帖子,說我恭候兩位大駕。”
謝鴻勛得到請?zhí)渤鐾?,嚴九齡則是慚愧不言,兩人馬上答應赴宴。
結(jié)果,這席酒筵氣氛截然不同了。主賓談笑風生,情誼融洽。杜月笙絲毫沒有冷落難堪嚴老九之意,反而對他恭敬有加。這使得嚴老九暗暗欽佩杜月笙的大將風度。酒過三巡,謝軍長也成了杜月笙無話不談的老朋友了。
謝鴻勛興致勃勃地談起了他逛法國夜總會的情景,順口道:“洋人真會拉生意,夜總會里的每只賭臺都有標致的洋女人陪著,就是吸大煙、喝咖啡的客廳里,也盡擺著新奇的洋玩意兒。”
杜月笙聽著微微一笑,他轉(zhuǎn)身向旁邊侍奉的娘姨說:“去太太房里,將那只鳥籠拿來。”
不多時,娘姨捧了個白玉雕成的鳥籠,籠里鎖著一只玲瓏剔透的黃鶯。杜月笙伸手去開發(fā)條。
不一刻,那只黃鶯做著撲翅、點頭、轉(zhuǎn)身的動作,然后又引吭高唱,發(fā)出婉轉(zhuǎn)嚦嚦的鶯啼之聲。謝軍長驚異地喊道:“這居然是假的。喲,奇物、奇物。”
杜月笙解釋道:“這是法國朋友送的,據(jù)說,在巴黎也只有一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