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巨靈掌打出“土”天下(1)

上海灘三大教父 作者:楊帆


三鑫公司包攬了法租界煙土的全部零售與批發(fā),業(yè)務(wù)做得紅紅火火。但和英租界相比,仍然是小巫見大巫。當(dāng)時財力最雄厚的潮州幫大煙土行,郭煜記、鄭洽記、李偉記,以及本幫人士所設(shè)的廣茂和等,都開設(shè)在英租界棋盤街麥家園一帶,屬于“大八股黨”的勢力范圍。三鑫公司想拓展?fàn)I業(yè),一時難以沖過“大八股黨”把定的那道關(guān)口。

恰在此時--1919年元月,國際社會宣布禁煙,禁煙會議即將在英租界召開。消息傳來,黃金榮不由得怦然心動。

在英租界召開國際禁煙會,英租界礙于國際觀瞻,必將宣布禁煙。潮幫開設(shè)的各大土行豈能坐以待斃?要想繼續(xù)發(fā)財,只有一條路:遷居法租界。法國人漂洋過海只為銅鈿,對于煙土猖獗,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三鑫若想發(fā)大財,如今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是,那些大土商依賴“大八股黨”已久,他們可能會聽從“大八股黨”的主張,怎樣才能讓“大八股黨”拱手讓出保護(hù)權(quán)呢?

“辦法只有一個,請大八股黨做個順?biāo)饲?,把對潮州幫土行的保護(hù)權(quán),轉(zhuǎn)讓給法租界的三鑫公司?!倍旁麦险f。

“轉(zhuǎn)讓?自家嘴邊的肥肉,哪個舍得送人?!秉S金榮反問一句。

“若在平日不送也就罷了,但今朝英租界禁煙,他不送也得送!”

黃金榮一聽,是這道理。于是,幾人商議后,決定給“大八股黨”頭目沈杏山擺一場鴻門宴。宴席地點選在四馬路會樂里口的倚虹樓,由于地點在英租界,在沈杏山的勢力范圍內(nèi),因此他大可不必有什么疑慮。

翌日晚上,在倚虹樓上一個單開的房間里,沈杏山果然單槍匹馬,如約赴會。

與黃金榮一同赴會的,有他的心腹哼哈二將杜月笙與金廷蓀,以及慣充保鏢打手的顧掌生與馬祥生。

盡管“小八股黨”搶土使沈杏山心里很是不爽,但雙方并沒有撕破臉面。特別是沈杏山和黃老板,兩人見面依舊像往常一樣嘻嘻哈哈,談笑風(fēng)生。

但沈杏山此番前來,卻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以為國際社會禁煙,不過是開個會而已。英國人在租界大發(fā)煙土財,絕不會把自己嘴邊的肥肉拱手送給旁人。他想借機給黃金榮打個招呼,萬一大英租界抵不住國際社會的呼聲,他沈杏山可以帶著大隊人馬到法租界避風(fēng)頭,或者就在法租界扎根,繼續(xù)吃他的保護(hù)費。

酒過三巡,金廷蓀首先開口:

“聽說英租界馬上就要開國際禁煙會了,那些大小土行要想生存,只有搬家。要搬,就只有搬到法租界,華界是去不了的。這就叫三百年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個保護(hù)的差使,也該我們來做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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