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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人民總理痛悼賀龍(2)

賀龍的非常之路 作者:顧永忠


賀龍后事尚且如此,等而下之,如何了結(jié)?為此,懇請中央,補行葬儀。

死者雖已無知,生者定能戴德!”賀捷生還表示:如果照原方案辦理,她將不參加這一儀式。

周恩來看到賀捷生來信的當天,就致信毛澤東:“今年6月9日為賀龍同志開逝世六周年紀念事,我已知道,后因我3月初開刀治療,未再過問。

此事系6月6日政治局決定,今得捷生同志此信,特送上,如主席另有指示,當與政治局設(shè)法補救?!?/p>

周恩來給毛澤東寫這封信,顯然是支持賀龍親屬的意見,并希望得到毛澤東的指示,以便能修改政治局原定賀龍骨灰安放儀式的方案。

當天,毛澤東批復:“照總理意見辦理?!?/p>

隨后,周恩來讓吳慶彤轉(zhuǎn)告賀捷生,要顧全大局,一定要參加其父的骨灰安放儀式。

賀捷生表示:聽總理的話。

6月9日,“賀龍同志骨灰安放儀式”在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如期舉行。

周恩來根據(jù)毛澤東的批示決定:重新布置會場,安放花圈,準備悼詞,并親自參加這個儀式。

他在去八寶山之前,心情一直難以平靜。

鄧穎超最能理解丈夫的心情,為此專門給賀龍的夫人薛明打了一個電話說:“總理也許來。

若來,你們雙方要控制些感情?!?/p>

因為她深知,此刻周恩來重病在身,如過分悲痛,對他的身體很不利,所以決定事先給薛明打個招呼。

這天下午,在八寶山革命公墓禮堂的中央,放著大幅賀龍的遺像,下面放著元帥的骨灰盒,上面蓋著鮮紅的中國共產(chǎn)黨黨旗。

骨灰盒兩邊沿著禮堂的墻壁擺放著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有關(guān)部委、省市自治區(qū)、中央領(lǐng)導及親屬、生前好友送的花圈。

氣氛莊嚴肅穆。

哀樂低沉,令人感到撕心裂肺。

賀龍的一些戰(zhàn)友、老部下、原身邊的工作人員早早地就來了,有不少是受到株連與迫害,才被“解放”不久。

他們一個個表情悲痛,拿起一朵小白花,莊重地掛在胸前,他們是來悼念自己敬愛的老戰(zhàn)友、老領(lǐng)導;體育戰(zhàn)線的代表來了,他們來悼念這位為新中國體育事業(yè)嘔心瀝血,人民共和國體育事業(yè)奠基人。

周恩來不顧人們勸阻,抱著重病之軀來到八寶山。

他一下汽車,就走向簽到處,在簽到簿上簽名時,由于身體虛弱,加之心情激動,握筆的手哆嗦得十分厲害。

徐向前元帥見此情景,心情也很不平靜。

他走上前去,對周恩來說:“總理,你病成這個樣子,怎么還來了?”

周恩來強忍住自己的感情,沉痛地說:“這個會,我不能不來啊!”短短的兩句話,充分表明了他對親密戰(zhàn)友賀龍的深厚感情和深深的懷念,也包含著對林彪和“四人幫”將賀龍殘酷迫害致死的無比憤恨。

隨后,周恩來直奔休息室,悲痛地邊走邊大聲地喊:“薛明,薛明呢?”

一下把門推開,走進休息室。

薛明見總理到來,急忙迎上去。

周恩來撫著她的肩膀,聲音顫抖得厲害,說:“薛明,我沒有保護好他啊!都6年了,賀老總的骨灰沒能移到八寶山公墓,我很難過啊!”說罷,失聲痛哭,眼淚刷刷地往下流……薛明看著周恩來虛弱的身軀,消瘦的臉說:“總理,你不要太難過了……”

周恩來拉著薛明的手哆嗦得十分厲害,說:“薛明,我沒想到,我沒有想到啊!”薛明及其子女等再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他們的哭聲清楚地傳到了室外,許多人想起賀龍生前對他們的關(guān)心愛護,想到他被林彪一伙迫害慘死,眼淚也不禁奪眶而出。

里面哭,外面也哭,一片悲聲,在八寶山革命公墓上空回旋……自1927年7月周恩來在武漢同賀龍認識后,四十多年來,他們患難與共,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

周恩來對賀龍的為人和品格十分了解,他曾對薛明說過:“我對賀總的了解可能比你還多些,他是一位功臣,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呀!”如今賀龍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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