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警衛(wèi)員、通訊員心里好喜歡。
“鴻雁傳書”的故事,他們聽說過,小石頭傳書,還是頭一次見!
不知這是什么人的創(chuàng)造。
“好辦法!”
徐向前隨手在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寫上一句:我是徐向前,很想見到你!
那塊拴著繩的小石頭,帶著徐向前寫的紙條,又像燕兒似的,“飛”了過去。
河兩岸,一片呼笑。
招手、歡呼。
這邊搖手,那邊揮臂。
此時此刻,這比語言更熱烈。
一位來自江西,一位來自大巴山下,兩位赫赫有名的紅軍將領,就這樣“相會”了。
奔流翻滾的維古河,在他們腳下,好像也在歡歌。
千山萬水,擋不住紅軍,一條小小的河流,攔不斷相會的心。
通訊員泅水過去,把一條連接兩岸的電話線架通。
電話里,徐向前和彭德懷相互問候,親切地交談。
這比甩小石頭,更能表達相互的心情了。
他們雖然是第一次通話,誰都看不清誰的模樣,卻是一見如故。
這些年,中央紅軍和紅四方面軍,雖是遠隔幾千里,但是,他們?yōu)橹粋€共同的目標,戰(zhàn)斗著。
遠隔幾千里,共同唱著《國際歌》!
徐向前和彭德懷,在電話中約定了:明天,在維古河上游一個名叫赤念的渡口相見。
地圖上標著,那邊有一座鐵索橋。
漫長的夜,兩位紅軍將領,在想什么,誰也不知道。
王明“左”傾路線的錯誤和張國燾的錯誤,致使中央紅軍離開了江西,使四方面軍脫離了鄂豫皖大別山蘇區(qū)。
現(xiàn)在紅軍正在受苦的路上,彭德懷和徐向前有一個共同的信念,那是肯定的:兩軍要團結一致,共同打出一個新的局面!
第二天,兩位紅軍領導人幾乎是同時,來到赤念渡口。
維古河還是切斷了路,這兒仍沒有通行的橋。
有座鐵索橋是不錯,但早已被敵人破壞了。
河面上,只橫著條溜索,吊著只用竹條編的筐子。
附近的老百姓過河,都是坐在筐子里,攀著繩索,慢慢地溜來過去。
參謀人員正有些失望,徐向前坐進了竹筐。
他要溜過去呀!
“不行啊,危險!”
有人叫。
“總指揮!
你過不去!”
警衛(wèi)員要攔阻。
“不行啊……”
從來不畏難,不怕險的徐向前,一個人坐在竹筐里,兩手向前攀著。
他是那么穩(wěn)重,熟練地溜到了河上空。
咆哮的維古河,在他的腳下奔流。
跟隨徐總指揮的人員,瞪大眼,看著總指揮的背景。
對岸,彭德懷軍團長和隨行人員,都不知溜過來的是什么人。
徐總指揮穩(wěn)穩(wěn)地溜到了對岸。
他從竹筐里跳出來,上前握住了彭德懷的手。
頓時,兩只有力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他們肩并著肩,沿著河岸邊,漫步談話。
太陽高高地照著維古河,河水泛起浪花,急湍地流著,它像是在唱一支贊美的歌。
維古河畔,永遠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那次難忘的相會,許多年以后,徐向前還印象不滅,1956年,他寫了一篇小文——《維古河畔》。
在維古河畔,徐向前與彭德懷見面之后,彼此通報情況。
徐向前問到毛澤東等領導人。
彭德懷告訴徐向前一些遵義會議的情況。
他這才知道,毛澤東又重新參與領導紅軍了。
在此以前,徐向前聽說毛澤東不管軍隊,只是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主席。
為迎接中央紅軍,迎接毛澤東,徐向前和紅四方面軍的領導人,命令紅軍指戰(zhàn)員準備了草鞋、毛襪作慰問品。
僅紅三十一軍就送給中央紅軍衣服500多件,草鞋1400多雙,毛襪500多雙,毛毯100多條,鞋子、襪底300多雙。